沈恪平静又沉缓地说完这段话,又抬手抓了抓林简后脑上绵密柔软的发丝,叹息道,“所以,这样让自己难过的话,以后都别再说了。”
他看似在安慰,却又隐约带了一点不容商量的强势意味。
而林简怔然半晌,忽然问:“那么……如果领养的话……”
“你想?”沈恪打断他,低声问。
过了很久,林简微微紧绷的肩线才垂落下去,像是放弃抵抗和伪装一样,诚然低声回答:“说实话,并不想。”
别说是另一个鲜活的生命,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沈恪的身边连一株花草、一缕清风、一道暖阳都不要有。
只有他一个人,才好,才够。
“同理,我也不想。”沈恪的声线中重新带了几分模糊的笑意,“而且之前不是说过了,我又不是没有过,也不是没养过,还有什么好新鲜的?”
“那……”
“况且——”沈恪忽然弯了一下眼角,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句,“家里有一个宝宝就够了。”
林简:“……”
情话奇袭,你犯规。
林简睁着一双清冽的眼睛,一边难以抑制地脸红,一边朝沈恪嗖嗖冒冷气,虽然看上去像是放下了此番芥蒂,但是心里多少还有些忐忑。
沈恪透过那双眼睛,一下就能解码。
“哎——”对面原本坐得稳稳当当的人忽然伸手揽了一下他,林简毫无防备,整个人被直直地从身后拉到床上,仰面跌进床中央。
“……沈恪!”林简心有余悸,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确定现在已经是半夜之后,又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抽掉了浴泡带子的人,“你干嘛!”
沈恪垂眸看了一眼床上仰躺着的人,从善如流地俯身,先是亲了一下他的唇珠,才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不干嘛。”
“生孩子。”
林简:“……”
“明天我还要上山……”林简在对方很轻却很长的亲吻中艰难换气,大口呼吸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而且已经这么晚了……”
“所以才让你长点教训。”沈恪口吻虽淡,但是眸光里却又带了笑,“记住什么是谨言慎行,也要记住……求人不如求己。”
林简:“……”
不是,你先等会儿!
关键这事,是我能求得来的么!
而等到后半夜时,微凉的夜风顺着窗缝悄然探进房间里,林简屈膝撑在床面,带着薄汗的掌心扶在沈恪肩膀上,额头抵在他的肩窝,再一次艰难又缓慢地滑坐了下去。
所以,那天的凌晨就被当成了一整天渡过。
而且一连几天,夜夜如此。
直到沈恪带着他“努力”了很长一段时间,有好几次即便林简如何挣扎着,都没能在清早时成功起床,赶到“落趣园”监工后,这件“长教训”的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而从那之后,生孩子或是养孩子这种话,林简却更是再不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