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后,大家再次就位。
“争取一条过,风雪越来越大了,安全第一!”汤成站在座位上喊。
第三次拍摄开始。
雪越来越大,陈珐不可避免地被遮挡视线,她时不时地微微偏头躲过较大的雪花。
河床对面有提前设置好的停点,但是现在却怎么都看不清,陈珐眯着眼努力辨认,前方空无一物,身后的其他演员也现了问题所在,纷纷喊停。
看着正在疾驰的马队逐渐减慢度,汤成的心不由得揪紧,他们停在河床中央的位置。
“怎么了?”汤成拿着喇叭喊。
大家纷纷回头伸出胳膊大幅度地挥手,一来二去大家逐渐明了,工作人员去找了半天现原来是提前设置好的灯光点被风吹倒之后被雪埋住了,再次加固后大家也已经就位。
第四次拍摄很顺利,大家都安全地跑到终点,设置好的路线也走得分毫不差。
陈珐等人带着马匀返回。
“可以了。”汤成拿着喇叭冲大家喊。
“保一条吗汤导?”副导演在检查监视器的时候突然扯了扯汤成的衣袖。
在靠近镜头时可能是被风雪遮了眼,大家的表情不太好,明显带着恐惧,但这是一场英勇出征、无畏生死的戏。
大屏幕会把所有的细节呈现给观众,包括缺点。
“保一条吗?风也停了。”制片人今晚也到场观摩。
演员们还在原地等待,大家都往汤成的方向看。
“保一条吗导演?”男主角看出来大家的纠结,笑着开了头。
“对啊,咱们再来一次,跑的还挺爽!”不知道是谁附和了一句。
“再来一条!各就各位。”汤成选择不犹豫,战决,“大家集中精力,咱们最后一条!明天全组放假!”
第五次准备开始。
刚刚停歇一会儿的风突然又刮起来,裹挟着雪像是刀子一样刮过脸颊,陈珐没敢伸手摸,她的手几乎快长在缰绳上,调整好的姿势也不敢大动,身上的暖贴逐渐失了作用,在寒冷的草原雪夜,一切大都无用。
咬紧牙关,陈珐在开机的一瞬间扬着马鞭冲了出去,大部队紧随其后。
“杀啊!”
“冲!”
“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抢光他们的美人美酒!”
身后传来演员们的声音,陈珐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去打仗,耳边的风成为征战号角,胸膛里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逐渐与马蹄声同频共振,呼吸也加重,喘出的气和雪一起挂在睫毛上结成霜,手连带着胳膊都在痛。
身下的大地被千军万马踏过,仿佛连远处的山坡都被砸到震动,转眼间河床已经过了一半,
陈珐有点累了,连着跑了这么多次,身体里的能量储备渐渐告急,咬了下舌尖,痛意霎时间侵袭大脑,整个人都猛地精神过来。
身前无一物,提前设施好的停点就在眼前,说是没有恐惧根本不可能,陈珐在开拍前一周就时不时地梦到几年前的那场血泊,红得刺眼,也因此她开始害怕夜晚,睡觉成为她恐惧不安的来源,不过还好,就要结束了。
马上就要踏上河床,身后突然传来奇怪的动静。
“陈珐!”
“姐!”
“快停下!”
马匹奔驰的度太快,陈珐根本没敢回头,但是她明显察觉到身下的马匹已经乱了阵脚。
深呼吸,拉紧缰绳,俯低身子,陈珐绷紧神经应对变化。
耳边的风雪突然慢了下来,原本应该跟在自己身后的马匹纷纷冲了出来,也可以说是摔,陈珐用余光瞄到,不知道身后的情况,陈珐不敢贸然转弯或增减度,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既定路线行进。
“啊!”
“救命!”
旁边的人开始从马上摔下来,还没等陈珐反应,自己身下的马也跟着跪了下去,即使拉的再紧自己也没能抗住作用力,一个前冲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陈珐将手臂绷紧放置身体下方,全身都在力试图尽量控制自己的姿势,使背部朝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