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来叶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祈求我能回心转意,可惜我爹都没有开门放他进来,连我家门房都没给这位昔日的姑爷一个好脸色,他还被赶回来过年的我大哥揍了一顿。
苏将军冷哼一声多踹了苏秋一脚,跟着我大哥进门去找我爹。当天他们谈了许久,结果就是苏秋被苏老将军逐出家门断绝关系。苏家连夜搬回了我们隔壁,只留苏秋和朱茵茵在那富丽堂皇的新宅子里。
苏夫人被苏将军罚了禁闭,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也不得苏夫人出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为我,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为我。我明白的,却也无可奈何。
苏秋和苏家断绝关系之后,生意做的更大了,只不过他似乎过得并不好,整个人瘦了很多,有一次在街上碰到,他只是扫了我一眼,便擦身而过。
苏秋的这一眼把我最后的情义也扫没了,我恍惚又想起来当时年少,我们坐在苏府墙头,我问他,苏秋,你不会也被送去宁古塔吧。他斜眼看我,你在咒我?我在街头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朱茵茵自从苏秋和苏家断绝关系,就没名没分的在那宅子里当起了正头夫人。朱茵茵不停的暗示苏秋把她扶正,挺着肚子也不忘讨好苏秋,苏秋总是拖延着,有时候在睡梦中还会叫悠悠二字。
朱茵茵心里十分的气,就派人盯着叶悠,于是苏秋前脚刚和叶悠擦肩而过,后脚朱茵茵就拦住了叶悠的路。“呦,这不是姐姐吗?怎么成了下堂妇还惦记我夫君?”
我勾了勾唇,看着挺着个肚子还一脸风情的朱茵茵,开口询问“几个月了?”
她被我问的一愣,还不忘炫耀“六个月了,我们的孩子可乖了,从来不让我难受。”伸手摸着肚子,还不忘露出自以为是胜利者的微笑。
我点点头,轻声道“好好保重,祝你母子平安。”转身离去,留下朱茵茵愣在原地。
我好像,释然了。
苏秋躲在一边的茶楼看了全过程,他握着茶杯喝了口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哭了,这是我不知道的。这是后来朱茵茵跟我说的,她说她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的肝肠寸断。我笑了笑,心里不免哀叹,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临近年关,我不在乎流言蜚语,穿着一身大红色收袖衣裙风风火火的跟着我哥一起去办年货,我们二人一边买东西一边吃,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走累了我哥就背着我。他极其耿直的问我“悠悠,你以后还想嫁人吗?不想嫁人的话,哥也不娶了,我怕我娶了妻子,她待你不好,你受委屈。”
我心里暖的厉害,眼窝酸的厉害,强忍着泪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说什么胡话,我当然要嫁人了,你也得娶妻,然后生个大胖小子。”
我哥放下我,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那个包肿了七天,我哥的髻那几日好像都是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