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一道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身影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庭院里,剧烈的咳嗽声随之响起,仿佛气管都要被撕裂,让人着就觉得很难受。
紧随其后的风波恶从琉璃瓦屋顶一跃而下,犹如飞鸿踏雪般轻盈,只见他快步走到慕容复跟前,双手抱拳:“公子爷,眼前这个形如乞丐的老汉鬼鬼祟祟的躲在屋檐下,偷偷打量院中的情况,一就是心怀不轨之人,请公子爷发落。”
“二师弟。”
“二师兄。”
还没等慕容复发话,一旁的万震山和戚长发很是惊讶的着地上邋里邋遢的老乞丐,满是皱纹沟壑的脸上还能依稀得出往日的形象,随之而起的就是一阵庆幸,二师兄言达平可是老奸巨猾,真要让他藏在暗中,谁知道他又想出什么阴损的计谋?
“这位就是‘陆地神龙’言达平?”
慕容复着眼前甚是沧桑的老汉,心中不禁大呼,老天爷还是顾他的,命运没有抛弃他们慕容世家,今生他一定要恢复先祖的功业,重建大燕王朝。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公子爷,包三哥已经找到当年的目击者,正在赶来的路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
风波恶运用独属于慕容世家的“传音入密”,一阵轻微的内力波动扩散开来,南四奇和佟总镖头等少有的几个武道宗师皱着眉头,惊讶的望着侧耳聆听的慕容复一行人,心中溅起波澜,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唉!今日的寿宴真是一波三折。
“诸位,之前我就说过,今日来此是为处理一件多年前的公案。”
“如今时机可谓是刚刚好,几位当事人都在场,来老天爷也为铁骨墨萼梅老前辈叫屈。”
一袭宝蓝色绸服,头戴紫金冠的慕容复迈着八字步,缓缓地走上前来,面露和煦的微笑,准备向在场的宾客揭露一起多年前的旧案。
“慕容公子,当年家师与血刀老祖一场大战后,虽然最后战而胜之,但自身也筋脉尽断,奄奄一息,我们三兄弟费劲千辛万苦也没能留住师傅的性命。”
“当年我们师兄弟三人可是亲眼目睹,其中不可能有任何隐情,慕容公子估计是被人给蒙骗的,这才闹出个大乌龙。”
“可怜我师傅一生行侠仗义,没想到他死后却不得安宁,被人拿出来说事,这是欺负我们荆襄武林无人啊。”
万震山骤然听到慕容复提起当年弑师的旧事,后背生出一层冷汗,汗毛根根竖起,还好假仁假义的他平时善于伪装,不然难以瞒过在场的老江湖。
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要是被江湖同道知道他们师兄弟三人竟然联手弑杀恩师,整个江湖都难以有容身之地,就连坠入邪道、魔道的高手也会不起他们,到时候只会死路一条,所以这件旧事千万不能爆出来。
“是啊,慕容公子,当年还是我们三兄弟亲手埋葬师傅的。”
“血刀老祖奸猾狡诈,武道修为极高,我自知不是对手,所以这些年一直隐藏在乡间,勤练武学,争取有朝一日报得大仇。”
“唉!可惜啊!我们师兄弟三人都不争气,至今无人能够报仇。”
说起这个悲伤的往事,戚长发那是老泪纵横,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让人觉得好生可怜,而之前在众人眼中风度翩翩的慕容复,此刻就显得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让荆襄武林中人很是愤慨,对慕容世家的怨气悄然而生。
厉害,真不愧是阴险狡诈的”铁索横江“戚长发和假仁假义的”五云手“万震山,三言两语就博得众人的同情,甚至挑起诸多武林同道的同仇敌忾之气,借助荆襄武林之势对抗慕容世家的压迫,从个人恩怨之争上升到地域武林之争,真是神来一笔,让知情的人们叹为观止。
“慕容公子,恩师仙逝之后,我的内心一直不能接受,常年用烈酒来麻痹自己,这次本想来见见大师兄,没想到却被你的家臣当贼抓起来,真是冤枉啊。”
“再说我们师傅跟你们慕容世家没有任何交集,真要有什么内情,我们师兄弟还不知道吗?”
“难道你认为师傅的死跟我们有关?我们师兄弟可没有得罪伱们慕容世家啊,而且也得罪不起啊。”
坐在地上剧烈咳嗽的言达平此刻心不跳,气不喘的大呼冤枉,述说着这些年的痛苦与无奈,直接倒打一耙,将慕容复逼到墙角,让他有口难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不愧是工于心计的伪善之人,就连深知内情的慕容复都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呼不要脸,奸诈小人。
“哼,我慕容复作为高贵的大燕王朝嫡系后裔还不屑于冤枉你们。”
“当年你们师兄弟三人乘着梅念笙前辈身受重伤的时机,暗中出手偷袭,将前辈打入冰冷的江水中,以至于梅前辈死于非命,还好苍天有眼,当年你们的所作所为被一个渔夫到。”
作为大燕王朝的皇族后裔,慕容复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被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逼到墙角,真是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