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魏砚凊答,希岄立马补充说:“我看见你的刀了,一把长剑,一把短刀,靴子里还有一把匕。”这是那天河边魏砚凊的随身之物。
魏砚凊眉间蹙起,转身看她:“是罗小虎让你问的?”
希岄愣了一下,低头咬唇“嗯”了一声。
魏砚凊温和的脸骤然阴冷,甚至露出了杀意,希岄低着头,又矮,看不见他脸上的变化。
“我不会武功。”他说。
希岄绕到他面前,眼神明晰而直白:“那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伤?丁大夫说只有常年跟生死打交道的人,才会留下那么多深深浅浅好不了的伤。”
她不想被骗。希岄自顾自地想。
这一句话似乎戳中了魏砚凊的某处,说不出个具体,但总不想再答。
“我困了。”
说完他直接躺上床榻,拒不再理。
对方缄默不言,希岄也不再追问。
“魏公子。”临睡前希岄忽然唤道。
魏砚凊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倒不是他困了累了,而是体内之毒作,浑身化水卸力一般,虚弱得紧。
希岄本想拐着弯说点什么,但听到他疲累的声音,想了想,还是直抒胸臆比较适合她,她就站在门口,看着魏砚凊侧睡的后背,说了一句轻柔却认真的话。
“魏公子,你对我很重要,我会保护好你的。”
黑暗中,魏砚凊缓缓睁开了眼,刚刚他明显感觉到自己那颗久沉深渊的心雀跃地动了一下。
砰砰地,惊且喜。
“为什么?”半响,他轻声问。
回答他的是夜晚的寂静。
魏砚凊转头看向那个常有她在的草床,差点忘了他后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她在隔壁住。
魏砚凊回身躺下,把看手里的骨坠,以及骨坠原本的主人。
李,直……魏砚凊眼眸深深。
此时,庆州城外林野的某处。
两个一黑一白,一壮一瘦的人正在捣鼓鸣镝。
其中黑衣壮士技法娴熟,没几下就弄好了,白衣瘦子明显吃力,他左一下右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又废了一根。
“欸,不搞了,这玩意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鸣镝就鸣镝竟能出这样的怪声,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么。”廖怀达站身叉腰,看着面前的半成品束手无策。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赵震一面说,一面将他刚做好的箭搭在长弓上,“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
廖怀达看着即将离弦的鸣镝捂住耳朵,“什么结论?”
月明山清的夜空又出一声怪响。
不过这响声只有听得懂的人才会觉得怪,常人只觉是什么兽吼鸟叫,并不会特别在意。
魏砚凊从床上坐起来,沉默着,半响又走去窗边望向鸣镝出的地方。
他似在思索抉择什么。
“他就是个疯子,神一样的疯子。”鸣镝出去后,赵震转过身来一脸正经地说。
对他这个结论,廖怀达只愣了一个眨眼便拍手叫绝,“不过,”他突然沉重起来,“你确定他还活着?那可是落雁沙,突契人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