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蜜蜜后,贺明漓就在调养身体。
一开始伤口还没好,被疼哭的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搂着他掉眼泪,踮起脚尖下巴靠在他肩上,将疼痛忍下去。
他拥着她,具切地在感知她的疼痛,喉间涩到说不出话。身量挺括,就那么像一座山一样地站在那里陪着她。薄唇总是抿着,时而会偏过头亲亲她。心疼都融化在里面,没有多言,却快要入骨。
蜜蜜大多在长辈和月嫂那边,有专门的人在照顾。
他只陪着她,工作也都推开,总舍不得离开她身边。他们还和往常一样过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她突然做妈妈,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这个身份,没有人催她,尤其是他,对这个一点也不着急。亦或者说,他觉得这个并不重要,甚至他自己比她更慢。
还不习惯有个女儿,蜜蜜就也不整天待在她旁边,让她先将身体和心理都调理好再说。
贺明漓最近稀奇地发现傅清聿身上发生的变化。他是真的温柔了许多,年少时期的棱角与荆刺都消失了一样,那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柔和。
他现在情话也是张口就来,越来越会哄她。
比如他帮她将被子盖好时,她会随口像以前一样逗他一句“傅清聿,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以前他会嘴硬地否认,虽然嘴角挂着的轻笑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答案,但现在的答案会是是啊,就是喜欢你。”
她眨动了下眼,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声大不大,会不会大到将这里的人吵扰到。只觉得咚咚作响,震耳分明。
他贴近她的脸颊,轻吻着,“抱歉,以前都没怎么告诉过你我有多喜欢你。”
她怔了怔。是为他的深情与温柔所戳动。
傅清聿轻叹口气“要是能重来一回就好了。”
或许她留学的那一年,他会在她的身边,纵容着自己所有的心动,也纵着那些很想冲破桎梏的克制。
虽然他们现在连宝宝都有了,但总感觉从前有很多的遗憾。
“现在也不晚。”贺明漓弯了弯眼。她好喜欢傅清聿的告白,以后还想听很多很多次。
陷在和他的蜜罐里,贺明漓都快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
虽然他将工作安排开,但总不可能全然放手,还是时不时会有工作电话打进来。
余婉抱着蜜蜜进来时,见的便是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将手伸给她玩。
贺明漓弯着他的指节,他也都任由她去,只在她想摘下婚戒时,他曲起手指阻拦,眯眼瞥她。贺明漓虚虚一笑,不动他戒指了。
余婉得都没有忍住笑,问了问女儿的情况,抱着蜜蜜在她床边坐下。
贺明漓探过身想去抱时,正在打着电话说着公事的人注意力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很自然地伸手扶了一把,温声道“慢一点,伤口还在疼,先别抱她了。”
电话那边一顿。上一秒还在和他说话,
下一秒便换了语气劝起了人。两种语气,天壤之别。如果不是知道话的内容与自己无关,这语气温和得他都要受宠若惊一下。
原以为傅总就是那么个人,就算差别再大还能大到哪里去,可现在一,他都快石化了。
您敢不敢再温柔点
温柔小意的,温润如玉不是您的形象啊
蜜蜜瘪着嘴,在爸爸和妈妈,就跟察觉到了爸爸的嫌弃一般委屈。
贺明漓乐了,她点点小家伙的小脸蛋,点着玩。孕期她被这只小家伙折腾得不轻,现在可算是出来了。
过去了几天,她没像刚出生时那样丑丑的了,开始长得白皙粉嫩起来,就像个糯米团子。
傅清聿没像刚才那样悠闲地听电话,尽快结束,收了手机。
贺明漓回头找他,让他来抱。
蜜蜜很乖,并不常哭,上去就是个脾气很好的小朋友。这会儿难得见爸爸妈妈都在,还会和他们玩。
见爸爸按照妈妈的指令出现,她咧嘴笑着,发出“啊啊”的声音。
余婉就跟什么大宝贝一样地着,视线就没从孩子身上移开过,可见疼。
她没有见过贺明漓小时候的样子,但是这是女儿的女儿,她想,她们的小时候应该是很像的,也会是这世间最像的。所以她试图通过这小娃娃去女儿的小时候,一开始还总是给哭,这两天习惯下来才好了点。
她将蜜蜜交给傅清聿,笑吟吟道“宝贝,是爸爸哦,认认人来。”
傅清聿个头太大了,小蜜蜜在他怀里就像一个挂件。而且她还穿着粉色的小衣服,一整只都软乎乎的,和爸爸放在一块上去十分违和,像是乱入,很不搭,偏偏又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