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烧,害你请假送我来医院,闻大教授今天的课没上成,在领导那儿挨了批,所以你不高兴了?”
闻见:“……”
什么跟什么嘛,他有时候真的快被孟瑾给气死了。
闻大教授没搭腔,但也没再给她脸色看。
他拿了个床头柜上的香蕉,把皮剥到一半,伸手递过来:“饿了一天,先吃点水果垫垫,一会去给你提粥。”
对方明明是气得不行,懒得多说,但在孟瑾看来,他就是被自己说穿了心事,不好意思再跟她这儿生气。
她得意的笑起来,一双水波流转的丹凤眼咕噜噜转。
闻见不明所以,也被她看得心虚,于是狐疑地抬头,问:“你笑什么呢?”
孟瑾不答,人还是笑得不行。
他捏了捏手里的香蕉,莫名感觉耳尖有些烫,“唉,你别笑了。我去给你买点粥……”
话音未落,人就跑得没影了。
孟瑾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莫名笑得更愉快了:“哈哈哈,班长,你慢点儿走。”
随着病房门啪一声合上,她脸上明朗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一秒变脸。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要逗闻见。
抬眼四下打量一圈,没有现除自己之外的别人,这病房看着像个单间,旁边也没有多余的床位。
她方才醒来时,看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来电提醒闪了两下,孟瑾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她闭眼待了两秒,然后伸手拿过手机,直接回拨过去。
电话是打给唐婉清的。
唐婉清那边接的很快,几乎是盲音刚响她就接起来,先是噼里啪啦一阵输出,接着又说:“一天一夜不接电话,我以为你死外头了呢!那么了不起?结婚都能自己做主,还来理我这个糟老太太干嘛?干脆别管我,让我早些死了,我还不如早些死了去找你爸!”
“我去,我去好好问问他,我问问他当年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就教出了你这样一个冷心冷意的白眼狼?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连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都不听我的,都觉得我烦?当年还不如是我被人勒死,你们活着,你们爷俩长长久久的活着!”
高中那会孟瑾被父母从老家接来安城,自她进门那天起,唐婉清就总抱怨,说她这也要花钱,那也要花钱,一个女孩子上什么重点高中,随便在老家混两年,拿个毕业正,赶紧找人结婚成家的要紧。
如今孟瑾终于主动找人把自己嫁了出去,她却还是做不到让唐婉清满意。
可能她们骨血里就不是一路人,因为她实在做不来唐婉清要求的那种无私孝顺。
电话那头的唐婉清还在哭哭啼啼说什么,孟瑾懒得听,干脆把手机丢到一边,自己闭目靠在床头。
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输进孟瑾的血管里,冷得人全身骨头都麻掉了,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