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见席间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甚是无聊,遂拉着李默离席。
李智见世子离席,以如厕为故,随后跟上。
“世子殿下平日饮酒,皆是欢饮达旦,今日为何早退?”
李峻闻之,暗忖:本世子平日饮酒,皆是些文人雅士,如今都是些军汉莽夫,如何对饮?遂笑道:“远赴边关,身体略有不适,不敢多饮,故早退之。”
“世子身体不适,应宜早察,此处尚有随行军医。”
“无妨,水土不服耳,歇两日便可,无须军医。”
言毕,同李默远去,李智见世子走远,复回宴上。
李峻同李默城中闲逛,此时虽是大宴,仍戒备森严,巡城士兵,较先前多了一倍。不禁感叹:父亲果然治军有方,若我为秦王,定不可及。
一个时辰后,庆功结束。因大敌未退,且入关不久,众将士皆不敢大饮。李庚见晚宴早毕,遂令众将士帐中议事。
议事帐中,众人续而至,左一列李礼为,皆是武将。右一列李智为,皆是文官。
李庚见大小官员已齐,遂道:“今日胜,可谓扬我军威。但西夏势大,并未伤其筋骨,诸位可有良策?”
帐下李忠站起。
“昔日我军兵力不足,如今大军压境,明日开城迎敌,定可教他有来无回。”
李庚闻之摇头。
李智起身道:“回禀义父,我军远跋而来,尚未安定。此刻当深沟高垒,避其锋芒。”
王忠闻之,笑道:“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我大军压境,今日又大胜,何不趁势杀敌?如此深沟高垒、闭城不出,与往日何异?”
李礼闻之站起,笑道:“兵法亦云:兵贵在精,不贵在多,西关将士皆是身经百战。且问将军与拓跋交战,所胜几何?”
“我……”
王忠闻之语噎。
李智道:“深沟高垒并非惧敌,实则以待战机耳。”
李庚看向李智,问道:“待何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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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远途而来,又是急行,人马皆疲,只是碍于义父之威不显于面耳。西夏士兵,虽整日叫阵,然大军未出,以逸待劳,我军若贸然出击,必然大败。”
“如之奈何?”
“义父勿忧,此非惧敌,实以逸待劳,反客为主耳。”
“西夏士兵于北关一百二十里处下寨,一百余里处有一土山,名曰‘巴平’可埋伏士兵。义父可派一千精兵埋伏于此,皆带上号角,每日人定时,前往敌寨擂鼓吹角,只可骚扰,不可出战,一夜间次即可。白日敌军来战,我军闭门不敌,如此日,敌军定上下惶恐、人马皆疲。我军则趁此间隙休整,以逸待劳。如此一来若我军夜袭,必然取胜。计曰: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
“如此甚妙!”
“待取得敌寨,我军距此以北二百里处丰北川下寨,与西凉州对峙,同西关互为掎角之势,进可取西凉州,退可守西关城。若西凉州攻下,则西宁州唾手可得也。进而徐图兴庆府矣。”
李峻闻李智所言心中惊,这李智同本世子一同入关,不见其出城,为何有如此见解,日后必有大才。
李庚闻之良久,开口道:“王忠领兵三千,深沟高垒、固守西关城。”
“末将领命。”
“李礼领兵一千出兵土山。夜间前往敌寨擂鼓吹角,只可骚扰,不可出战。”
“是义父。”
“王通率军一千,日夜加强西关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