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家寡人一个,无惧生死,你敢杀他便敢挨刀,与杨志遇上的牛二倒是颇多相似之初。
只是这厮说话的姿态还放的很低,你若打他、杀他,还与理不合。
“哥哥莫要多言,且让我问完。
孙大,洒家保你饭辙、生计,你可愿跟着洒家玩命?”
抬手挡住还要呵斥的曹正,李鄂便将活扣递给了孙大。
“我一人饭辙不够!
孙大被众人推为会,就要为众人担待。
尔等官人,有吃有喝,何苦来夺我等贱民饭辙?
孙大只这一句话,只要太岁神爷爷,给了众人饭辙,莫说玩命,便是将孙大一刀刀剐了,孙大但凡呼痛一声,此事便作罢!”
这就是曹正忌惮孙大的地方了,此类真泼皮,也真的是无惧生死之辈。
孙大说了,剐他也不痛呼,便真的不会痛呼。
即便衙差遇上这类真泼皮,也真对付不了他,你要打,他便让你打,绝不还手。
你要杀,他也任你杀,绝不躲闪,但他对你动手,也是没遮拦的,说什么就做什么。
与这类没钱没势,还不听管教的泼皮捉对,就纯属穿着好鞋去踩狗屎了。
“倒是有些义气。
孙大,洒家问你,你们这下水杂食行当,一日能赚多少钱?”
几句话,李鄂便听出了孙大的性格,这厮若是个能打的,就是难得的良才了。
因为他一根筋,只要认定的事,就会一起走到绝处。
这点倒是跟黑旋风李逵颇为相似。
李逵虽说不是好杂碎,但对宋江而言,绝对是个好兄弟。
“平常时日百钱不到,上元节、清明节的时候,有个二三百钱。
太岁神爷爷,我等贱民,一碗下水杂食,取利不过一两文,爷爷何苦与我等争这一两文利钱?
孙大为众人养大,众人所托,孙大不得不做,我知爷爷乃是人间杀神。
若孙大触了爷爷霉头,只望爷爷杀孙大一人便好,莫要祸及众邻里。”
听了孙大言语,李鄂也不计较他这番话是谁教的。
只是对他的好感更甚,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委曲求全,养大兄弟的武大郎。
“莫要爷爷这般叫,洒家听不习惯。
试过拳脚之后,你孙大若有资格跟随洒家卖命,洒家便许了你的请求。
百文不到,少了些,二三百文吧!
洒家保你口中众人,每日二三百文的收入。
随洒家去铁佛寺尝尝猪杂汤,这就是洒家为你口中众人,特意留的饭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