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儿。”
阮轻微怔,手里的神符差点掉在地上。
陆宴之神色平静地说“想再一眼轻儿。”
阮轻捏紧那枚神符,从他身边走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枚神符丢到他衣襟里。
十五岁那年,他持一把青伞从她家门口路过,随手将符纸送给了一个不知名字、不知来历的小孩。
于他而言,救天下人与救一个人,并无分别。
多年后他们在临安城重逢,阮轻认出了他,因他风采无双,与从前别无二致。
陆宴之却早已经不记得她了。
对他而言,兴许连那张神符也忘了。
“你带这镜子走吧,”阮轻说,“过几日,我会问你要的。”
陆宴之道了谢,“”了宋倾意一眼,淡淡说“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在天下人面前揭露,”阮轻睨他一眼,“你若拦我,我第一个杀你。”
陆宴之微微颔首,不发一言。
阮轻算着时间,她已经在密室里待太长时间了,必须尽快想办法寻找出口。
“这里有其他出口吗”阮轻问宋倾意。
宋倾意伸手去摸那身喜服,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默了片刻,陆宴之说“她这样子,会帮你吗你打算如何在天下人面前揭露宋宗主”
这是个好问题因为阮轻也不知道该怎么揭露。
她之前一心想着找到宋四小姐,找到以后呢难不成让姬夜也给她催眠催眠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宋倾意突然开口。
一时间,阮轻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是诧异,半是悲悯地着她。
“让我跟他拜一次堂”宋倾意摸到那身明红的喜服,唇角勾起,笑着说,“在天下人面前。”
片刻后,阮轻说“我答应你。”
“好,”宋倾意点点头,“我跟你走。”
地道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动静,兵器碰撞声,斗法的声音,说话声交杂在一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陆萱萱的声音说,“站住”
“唐晚”靳十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阮轻如梦初醒,推开门寻声过去。
一道灵符飞出去,靳十四以剑气相抵,“轰”地一声两边的房间被炸粉碎。
靳十四一袭黑衣,腰间悬一把剑,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拿着黑剑,从滚滚灰烬中朝她走过来,及至身前,阮轻才得清他现在有多狼狈。
他到了阮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头发上全是灰尘,像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一样,眼睛里却盛着笑,目不转睛地着阮轻,声音微哑,“你果然在这里。”
阮轻蹙眉说“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