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年纪,云听夏每天最大的苦恼,无非就是下一顿吃什么,和之后去哪一所高中读书。
生生死死的,她从来就没联想到身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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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知道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很茫然,有一种全世界都在和自己开玩笑的无措。
妈妈那时候的性子说好听点是柔顺温婉,说难听点就是习惯了万事都由丈夫做主,不仅怂还有点窝囊,在得知噩耗后,抱着云听夏哭了好久,连白事也没精力帮着操办。
最后不知道是云听夏日以夜继的安慰起效了,还是肖明珍的眼泪终于流干了,她可算是振作了一点,起码能正常去上班工作了——云听夏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还觉得累。
一边要开导新寡的母亲,一边要准备中考,甚至还要应付那些上门看热闹和打秋风的亲戚。。。。。。
相较之下,大众学子默认最黑暗的高三,都没让云听夏多道一声辛苦。
收起回忆,云听夏幽幽地叹了口气。
肖明珍耳尖地听到了她的叹息声,轻咳了一声,继而支支吾吾地问,“所以,你觉得陈叔怎么样?如果是他来当你后爸的话。。。?”
云听夏回过神来,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挺好的啊,只要对你好就行,毕竟是你嫁人,你的感受最重要。”
反正她毕业以后要忙工作,也没那么多闲时间和继父打交道。
“那也要你们相处得来才好啊,”话说到这里,肖明珍终于图穷匕见,“过两天是你陈叔生日,正好我们两家人能正式见一面,他家的小孩就比你小两个月,是在T大读书,都是大学生你俩应该能有话题聊。。。。。。”
她一说起这个就絮叨个没停,生怕云听夏到时候会出什么幺蛾子似的。
对此,云听夏早就习惯了,索性左耳进右耳出,只嘴上答应得好。
“总之,当天我少说话多吃饭就可以了吧?”
“。。。。。。差不多?”
云听夏呵呵一笑,决心那天一定要做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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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生日的这天正好是春分,是当周唯一的一个艳阳天。
没有早课,云听夏美美吃了顿早饭以后,才提着杯咖啡和一袋刚出炉的羊角面包走进教学楼。
是在预备铃声响的前几分钟进的教室,中后排基本没了空座,她仔细找了一圈,才在靠窗的一列看到了正打着哈欠泪眼婆娑的室友付蓉。
“这么困呐?”
云听夏把面包和咖啡放在桌上,“又熬夜画涩图了?”
付蓉:“。。。。。。?”
“瞎说!”她瞪了云听夏一眼,手快地拿出个羊角面包狼吞虎咽,不幸被噎后急忙灌了口咖啡,嘴里含糊不清,“我最近嗑的cp可纯爱了,画的同人也清水得很!”
云听夏乜她一眼,露出微妙的笑。
付蓉一看她这表情就急着想证明自己,“别不信啊!”
她抄起手机点开大眼软件里自己刚发的图,另一只手护在屏幕边,生怕外人看到自己的手机界面。
云听夏定睛一看,熟悉的灰色感叹号图片映入眼帘。
。。。。。。这?
“f*ck!”付蓉勃然大怒,气火上头还记得要护住自己的马甲,急忙侧过身扯起云听夏的手掩住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