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在后院的凉亭里“碰巧”遇上敖白的时候,她正在眺望后方一大片原始绿地,两只猎犬在那里欢腾地奔跑。奈特利家也有两条毛色灰白的大型犬,不过比起猎犬,它们对于奈特利来说更像是宠物和家护院的存在。
“加德纳小姐。”达西叫了她一声,敖白转过头,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无可挑剔的笑容。
“达西先生。”敖白点点头作为回礼,“好巧呀,您也是出来散散心的吗”
“是的,不知我的出现是否打扰到您。”达西站在敖白面前,因为他不确定敖白是否愿意被打扰,如果没有经得她的同意,他是不会随意坐下来的。如果此刻敖白想一个人呆着,那么他也只好寻找下一次机会。
但敖白在这里坐着,当然就是为了守株待兔,达西又不是特工出身,她老早就察觉到他在身后远远地跟着,一副想上来攀谈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显然是认出了她,但是还不能完全确定。主要是因为她这女扮男装经商的行为,对于这个时期的家伙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达西完全不敢相信。
所以敖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完全没有,达西先生,请坐,如果您不介意陪陪我的话。”
“这是我的荣幸,加德纳小姐,谢谢您。”达西坐在了敖白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敖白瞥了他一眼,这孩子现在突然间变得如此客气绅士一点也不傲慢,真的让她很不适应,怕不是被她忽男忽女的身份给吓得战战兢兢,又或者是因为她现在是一名女士
敖白并不知道,达西对待女士就如此客气绅士谦逊的论点可是一点也不成立的,他可没少给贝内特家的姑娘们高傲冷漠的脸色,不仅将伊丽莎白气得见他就想翻白眼,还会当面在贝内特夫人面前指桑骂槐地毒舌一下,当然最终的结果也到了,他被贝内特夫人怼得不想说话只想静静以免有失风度。
敖白他这幅腰板挺直几近正襟危坐的模样,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显然他正处于纠结之中不知该如何开口,直接询问她是否伪装成纳德加先生显然不太现实,而且这样直白地询问一位小姐也太过冒犯。敖白知道这孩子虽然表面上淡定如鸡内里恐怕早就慌得一批,她心底的恶趣味就蹭蹭蹭往外冒,狐狸尾巴也甩了起来。
敖白在这边打着鬼主意,达西在那边诡异地沉默片刻,突然没话找话“刚才您去见了贝内特小姐,现在她的身体还好吗”
“好转许多,多谢您的关心,也多谢您和您的朋友们对我表姐的照顾,毕竟她在这里已经打扰您们多日了。”所以她在这里这么多天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她目前的情况吗敖白心里吐槽,表面上继续装傻。
“这是应该的,毕竟贝内特小姐是在尼日斐庄园生的病。”
“所以她要是病倒在前往尼日斐或者回家的半路上,就不应该管了”敖白调戏般杠了一句。
达西沉默,显然没想到刚才装知达理的大家闺秀装得有模有样的敖白,居然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他一下子乱了阵脚“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您不必紧张,我知道您的意思。”敖白打开扇子遮住嘴轻笑一声,“您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呢,达西先生。虽然我来到朗博恩的时日不长,当我已经听到了不少关于您的流言蜚语,您知道的,这里是一个小镇子,流言传得飞快。”
达西总觉得他从加德纳小姐嘴里,听出了那个能把纯洁笑给笑出坏笑感觉的纳德加先生的嘲讽语气,于是,他的语气也生硬了几分“的确如此,乡下的人总喜欢八卦其他人,虽然我并不需要知道外人对我如何评头论足,但是得出来,那些话语愉悦了您。”
“闲言碎语有时候确实能愉悦他人,尤其是死对头的。”
“抱歉,您说什么”达西微微一愣。
敖白并不理会他,挠完一爪子就跑“听宾利先生说下午的时候尼日斐的绅士们将会去打猎”
“是的,小姐,但您刚才说的”
“那顺便带上我一份,我和宾利小姐们还不太熟悉,同她们待在一起喝下午茶下棋什么的,有些聊不开,我相信贝内特夫人不会介意的。”
达西总算暂时放弃了纠结“死对头”这个词,他皱起眉说“加德纳小姐,一位女士跟着男士们去打猎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若是您不小心被火枪伤了”
“女士去打猎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那你们男士拿着枪追在猎物身后,就一点也不危险吗请问这其中的差别到底在哪里是因为火枪,还是因为那所谓的,绅、士、风、度”敖白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达西的话,“当然啦,您如何待这个问题,那是您的自由,但去做我想做的事,那就是我的自由了。”
“待会儿见,达西先生,或许我们还能比比,谁打到的猎物比较多。”敖白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回庄园。
达西只是愣在原地,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那个背影,逐渐与另外一个人重合。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位乘风而去的铂金发少年,在第一次与他在尼日斐庄园分别前,说过的话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自由,而我怎么做,也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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