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三人领命而去。
……
皇城司狱。
昏暗的刑房中,皇城使王怀节亲自审问,听审的有慎刑司勾当任守忠,内东门司勾当张茂则。
而被审的女子名叫朱羽,以黑布蒙住双眼,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到人。
审问的过程没有丝毫血腥,被审之人极其配合,问什么说什么,就是一口咬死,是自己无意透露,跟任何人无关。
三人去了另一间房碰头讨论。
王怀节手持口供道:“朱羽一口咬定,背后无人指使,就是她自己说漏了嘴。我倒觉得此事蹊跷,她区区一名宫女,怎敢在宫外胡言乱语,还请两位中贵同意我动刑,今夜必让她说出真相。”
任守忠皱了皱眉:“朱羽是坤宁宫的人,你敢私自动刑?我看此事还是得请示娘娘。此外,我倒觉得那琳琅阁的竹桃很是可疑,闲来无事竟敢私窥坤宁宫,还敢诬陷娘娘,此举就算无人指使也是罪大恶极,该给她大刑伺候。”
张茂则在心中思考,他在想,此事若成,到底谁会得利?
“程府尊一向重礼法,若不知此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此事,那他就一定会上奏,到时官家为了保全名声,只能将两位娘子逐出宫去。此事若成,宫中就剩娘娘一个人……不对,娘娘已经贵为坤仪,没理由这么做。”
“竹桃写纸条诬告,此举才是真蠢,竟然真的以为隐去姓名就无人能查出来,诬告诋毁娘娘还用这种理由,死不足惜,但若此事真有人在背后指使……唉,官家新纳的这两位娘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前几日刚被打了臀杖,嫌疑太大了。”
张茂则想了想出声道:“我觉得,应该给两女同时大刑伺候,事涉皇家颜面,竟敢隐瞒真相,审死亦不足惜。”
张茂则说完,王怀节和任守忠先后摇头,理由倒是一致:“不可,此案只有这两女是人证,若是审死了,官家和坤仪那里无法交差。”
王怀节沉声道:“我手下有一人,精通刑讯女子,可不伤其表里,只是可能会损伤阴私,不知官家对这二女……?”
任守忠和张茂则同时看向王怀节,眼神很是异样。
任守忠轻咳一声:“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查明案件真相,只要不伤及性命,非常之时可用非常之法。况且竹桃诬告娘娘,便是查明背后另有指使也是难逃一死,此女可以,朱羽不行。”
王怀节问道:“朱羽为何不行?她敢在宫外散布宫闱秘事,此举更是恶劣,便是查不出背后另有指使,也是要入教坊司的。”
任守忠沉默,张茂则沉默。
王怀节说道:“我敢保证,只要准我动刑,定可查出事情真相,只是不知二位中贵点不点头。”
张茂则拱手一礼,默不作声的离开了皇城司狱。
任守忠想了想:“我最多给你一個时辰,若不能得到真相就必须停下,此案到此为止。”说完也行了一礼,跟着张茂则一道出去。
王怀节依次回礼后,叫来佐官:“去叫廖典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