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没事就去河边练轻功,叫雕弓或者春柔帮她看着,直到能确保她飞身过河时河水不起一丝波澜,她也就顺利的站进了凉亭里。
凉亭里什么也没有。
满月怕漏看了什么,一寸一寸的观察,一寸一寸的摸索,但什么也没找到。
她费尽心机,几度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来的凉亭,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
她有些沮丧,一时想不清楚这五年来出生入死的往凉亭里闯,究竟有什么意义。
那天她一个人在凉亭里坐着,从日上三竿坐到日落西山,要回城时,望见天上有几只鸟儿飞过。
她那会儿心情不好,随手扔了几只袖箭欲打鸟,一支袖箭打空,垂直落在了山林里,山林里狂风大作,野兽嚎叫,巨石翻滚。
她呆立亭中,寸步难行。
迫不得已,她站在凉亭中央观察起四面大山来。
还真就观察出些门道。
山上那些松柏,近看一模一样,远远看去,却有些树高些,有些树低些,有些树颜色深些,有些树颜色浅些。错落有致,似乎有规律可寻。
满月又试着用袖箭射了几处,天上风云不测,环境时好时坏,她始终没有参透这个阵法。
幸好她遇见了归舟,又通过归舟联系上了其父李巍,李巍帮她破解了这个奇妙的阵法。
她按李巍所讲,加之自己一晚的钻研,大体解开了破此阵的方法。此时她站在亭子中央,用袖剑射到特定的位置,等射完第八十一颗袖箭,风雨停歇,天气转晴,野兽安静,鸟栖山野。
凉亭中央的地板突然缓缓打开,一个石桌,两个石凳,缓缓上升。
其中一个石凳上,端坐着一个青袍墨的少年——居然是归舟。
满月嘴巴张开又合上,一时竟不知该问什么。
归舟淡笑着向她招手:“满月姑娘,过来下一局棋。”
满月站着未动,皱眉问:“怎么会是你?你究竟是谁?”
归舟眉宇间不见一丝波澜:“不如先下一局棋,一局定胜负。”
满月说:“我不会下棋,容我回去练几次,再来找你博弈。”
归舟摇头:“只此一次,过时不候。”
“我输了或赢了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么?”满月问。
“输赢本就是结果,满月姑娘难道不想知道你这五年磨砺的最终结果么?”归舟问。
满月怔了怔,若不是她见过归舟两次,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把他和昨日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师弟联想到一起。
想昨日比武,她还威风凛凛。今日对弈,怕是要让归舟占尽上风。
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她心一横,大马金刀的往归舟对面的石凳上一坐:“尽管上吧!”
“姑娘是客,姑娘先请。”归舟说。
满月“啪”的一声把黑子拍在天元。
归舟疑惑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