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忠一进门就见到自家主子竟在喝酒,忍不住对着一边的小太监斥道:“谁让你们拿酒过来的!”
小太监为难回答:“长忠公公,陛下话小的不敢不听啊。”
长忠也知道是这个理,可主子他……算了,跟他们计较也没什么用,只能吩咐道:“赶紧去煮一碗解酒汤。”
“是。”小太监如蒙大赦地跑走。
长忠走到萧素玄身边,“殿……陛下,您这身子不能喝酒啊。”
“登基大典还没办,礼不可废,别叫我陛下。”
长忠只好改口:“殿下,您这身体您自己不清楚吗,这酒不能喝。”
可萧素玄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饮下满满一杯酒,“这世上什么都能算计,权势、地位,只要想得到,总有办法可筹谋,唯有真心,真心算计不来。”
长忠:“……”
萧素玄又要倒酒,可酒壶却被飞一般闯进来的苍狼按住了,苍狼力气很大,酒壶纹丝不动。
“放手!”
“殿下,别喝了。”苍狼的手一动不动,劝道,“他的态度您早就看清了的。”
萧素玄见拿不动酒壶,也没再坚持,他收回手,脸色黯然,“他活着,我至少还能有个盼头,盼着有一天他能改变心意,可他现在走了,我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何必强求。”
“不强求,就只能一无所有。”萧素玄觉得老天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人生来什么都有,有些人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他觉得心口好疼,疼得仿佛上辈子就这么疼过一样,可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我所求明明不多,我想要的明明很少很少,只要他心里能给我留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好,可是他到死都不肯给我留一丁点的位置!”
金制的酒杯被扫落在地,出清脆的响声。
苍狼看着被摔落在地的酒杯,叹气道:“殿下,您忘了吗,人性本恶,不值得您难过。”
萧素玄努力扯出一丝笑,父母缘分,终是他不配得到,“我不难过,只是两个无情无义的人而已,我一点都不难过!”
殿外不知何时已经淅淅沥沥下起雨,凉风吹来,屋里冷了几分。
不一会儿,煮醒酒汤的小太监回来了,长忠赶紧端过汤碗,正要拿给殿下,可中途苍狼却伸出手,“我来吧。”
长忠把解酒汤递给苍狼。
而苍狼则端着这汤重重放在自家殿下面前,掷地有声道:“您马上就要登基,肩上扛着整个东齐,要是病了会耽误很多事,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病倒,您如何对得起自己担负的这一身责任!”
萧素玄盯着解酒汤沉默半晌,还是端起来喝了,只是刚一入口,他就现这汤苦得要命,仅仅是一小口就他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怎么会这么苦?”
长忠有些奇怪,刚要说话,却被苍狼一手肘捣在肚子上,话又吞了回去。
苍狼适时开口:“良药苦口,这解酒汤是王太医新开的方子,效果很好的。”
“可这也太苦了。”萧素玄誓,他过去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苍狼摆出一张苦口婆心的脸,“苦也没办法,现在这么晚了,您总不能为了一副解酒汤再把人王太医从被子里挖出来重开一副吧,药嘛,都是苦的,忍忍就过去了,快趁热喝吧,您明天要是再起高热可真就不好了。”
萧素玄皱着眉,一时竟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