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她应当去见个礼。
但现在谢韵膝盖和额头都十分疼,而且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都见不到晏回南,这才好呢。
她反而加快了步子离开。
只是她这一加快,疼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寒真还不知谢韵是恨晏回南恨得牙痒痒,反而提醒她要去见个礼。
“喻大人和李大人也在,夫人……你别走啊!”
谢韵自然认得出这两人,自幼便是晏回南的死党。他们一位是喻王爷嫡次子,一位是安信伯府庶子。在晏回南纨绔跋扈无度的时候,这二位也不过较之稍收敛一点,但也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了。
“大可不必。”谢韵正在气头上,尽说些气话,“他们太尊贵,我这有罪之人可不兴见。免得污了他们的眼。”
“夫人,你这样将军岂不是又有理由罚你了?”寒真追上去搀扶着她。
谢韵知道自己的心性太高,甚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高傲不屈的心性,有一部分是晏回南养出来的。
想到这些,谢韵的心中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她无法告诉寒真,任何时候都不要屈服。
因为若是幼年时,只是谢家庶女的她,没有晏回南给自己撑腰。她也许会为了活得不痛苦一些,向欺负她的人低头。
但一旦她曾经有过最优选择之后,她便不再甘愿轻易放低自己的姿态了。尽管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倔强的确是有些可笑。
说简单些,她不相信晏回南会真的伤害她。因为过去的记忆仍旧鲜活地存在她的脑海中。
“夫人,将军他们好像看见咱们了。”寒真心里却不像谢韵这样想,她真的担心谢韵会被将军罚。
因为晏回南不动声色的姿态,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另外两位大人的神色也不好看。
寒真心里七上八下的。
谢韵却说:“无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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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看看?新夫人都瘸了。”喻霰向来是三人中最毒舌的一位,比晏回南还要更冷漠无情。
而他这性子的养成,并不难理解。喻霰有位年长他几岁的同胞兄长,他的兄长自幼便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喻霰常年生活在自己兄长的光环之下。
并且他们年幼丧母,父亲续弦娶了一位粗鄙贪婪的后母。不久后父亲也撒手人寰,侯府的重担虽未落在喻霰的身上,但他眼见着兄长为了侯府,永失所爱。
这都促使他心性较之同龄人更为成熟复杂些。
但他尊贵的身份让他有极强的话语权。直言快语、冷言冷语都是他。做了大理寺卿几年,说话恶毒犀利这一点更胜从前。
晏回南冷脸抬眼看他一眼,懒得理他。
李巍从小就温润如玉,习惯了做他们之间的和事佬。他笑道:“谢韵这是怎么弄的?”
晏回南:“跪祠堂。”
喻霰本以为晏回南真的狠心,竟然把谢韵往大理寺送,想不到他还是个不争气的,“呦,你不会以为娶她回来跪个祠堂,就算是报仇了?”
晏回南不耐道:“你若不喝酒便滚远些。”
“你不该娶她。”喻霰语正色道,“现在朝中知道当年之事的人,都想杀谢韵以儆效尤。偏你要娶她,你可忘了晏侯爷当年是如何平反的?你如今娶了谢韵,你要如何自处?现在已经有人弹劾你勾结叛贼,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