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是别忙活了。”小女童抹着脸说,“先生又不吃这些东西,他可没你讲究。”
“他不吃,你们也不吃了?”
小女童坐在井边,拆散自己的头,用袖中精致的描金木梳重新梳了起来。
“那你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回头先生又该说你了。”
“浮光,去叫静影起床。”
苏心暮将手中最后一个椿饼扔进盆内,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他就没睡,昨晚照顾先生熬了一夜。”
叫浮光的小女童归置好了洗漱的东西,蹲在风荷池边照水整理自己的髻。
“蒙云又熬夜了?”
“是啊,是工部连夜送来的公文,并州今春雨水少,谷子不出来,工部的人派他改建水利,搞不好今天就要出远门呢!”
苏心暮站起身,看向蒙云的房间。
“他不是说昨晚地动仪检测到了南方的异动吗?”
“不知道。”浮光摇摇头,“先生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今夕何夕都不记得了。你也知道,他一忙起来就六亲不认,我和静影谁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苏心暮开始思考自己操纵地动仪的可能性。
“实在不行,我去南方看看……”
“我倒宁可让你替我去并州。”
蒙云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身披一件青色的厚重狐裘,华散落在颈侧的狐毛上,满脸的疲惫与凝重。他刚一出门,就掩着嘴角咳了几声。
“怎么?并州的事不顺利?”
“不打紧,”蒙云摇摇头,“我说的是地动仪。”
蒙云从狐裘下取出一个青铜方尊,看到它时,苏心暮和浮光同时变了神色。
“这次在华亭。”
“可信吗?”苏心暮问。
“铜球是昨夜从地动仪上落下的,我怕它不准,今早又测了一次,仍然落下,就在华亭。”
蒙云看了苏心暮和浮光一眼,满脸凝重。
“不得不去了。”蒙云叹息。
“林异可有消息?”苏心暮问。
距离林异来最后一封书信已逾三月,至今下落不明。
蒙云摇摇头。
“事紧急,不得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