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方能将这工坊给抢到手里去。
话说这钟娘子原本是个贤惠持家的娘子,她主内,男子操持着外面的工坊,生意不说多好,但到底是好过那种地的人家和小小商小贩们,每年还能有些余钱。
所以日子按理也是过得不错的。
两人生了三男两女,大的儿子已经十六岁,因不是读书的料子,所以原来就张罗着要与他说一门亲事回来,好叫他做个大人,以后跟着他父亲在工坊里做事。
没想到钟娘子的男人一下就疾病死了。
公孙澈不知道此时的钟娘子非原来的那个钟娘子,只不解地说道:“我倒没有轻视女子的意思,只不过她家这长子按理已是这个年纪,能帮忙执掌家业的,但不知为何,听说她那长子提议要去工坊,隔日就病了。”
然后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旁人只道是这个儿子孝顺,爹死了后他伤心难过,引旧疾也是追随而去了,可怜钟娘子没了他这个长子,要做爹又要做娘,还要管着工坊,实在是可怜。
人人都去同情钟娘子丧夫丧子的遭遇,却没有人起过一丝的怀疑之心。
但是公孙澈觉得这也太巧合了,说到此处只压低声音说道:“外头都传言,是钟娘子男人的叔伯们想夺家产,所以才害她家的,我还没来得及去着两家探一探。”
周梨和白亦初压根就没怀疑过这钟娘子丈夫的兄弟们,反而是现在这个钟娘子极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比喻她那长子想要插手工坊之事,隔日就病,这也太巧合了些吧?
不过白亦初不打算公孙澈知晓太多,当即也顺势道:“如此,你去走访这两家人。”一面又看朝岚今,“岚今姑娘可是愿意帮忙?”
岚今巴不得呢!能同公孙澈一起。
想都没想就高兴地应着:“好啊。”
如此这般,也没顾得上找个地方吃口方,只约定了晚上住到县里的四方客栈,便分头行事了。
周梨眼见着岚今和公孙澈骑马而去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岚今的个头,竟然高了一些。
不过眼下也没
仔细多想,转头看朝白亦初:“你怎么打算?”
“直接去工坊吧。”白亦初看了看天边那彻底坠入山中的落日,暮色马上就要来了,很快这城池就会被黑暗彻底包围,正是方便行事。
周梨点了点头,“也好,只不过我好像帮不得什么忙了。”自己可没有那飞檐走壁的功夫。
只不过想起周天宝说那个工坊里的东西都是什么,到底是不放心白亦初,生怕他到时候碰到了那些个半成品,万一引个意外可如何是好?
于是便与他再三叮嘱:“你在临渊洼的时候,也见过他们试图改良那火药的,到了那工坊里,可不要乱动。”
白亦初见她一脸认真叮嘱自己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我又非那三岁的孩童?你担心什么。”
周梨心里频频叹气,心说能不担心么?那何婉音既然组织人做炸药,很明显她是会的,不像是自己,连个配方都说不上来。
而且那炸药威力之大,甚过这天空惊雷,可惜自己不能同白亦初明说。
心里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小时候就一一告诉白亦初,自己也是那借尸还魂的算了。
虽然自己这个魂魄来自异世界。
但现在想与他说明真相,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终究还是决定,不说了。
“好好好,我晓得你非三岁孩童,只不过我的性子你是知晓的,我不能同你去,终究是不放心,这里多说两句,你便记在心里,莫要嫌我烦才是。”她一脸的苦笑,十分无奈。
白亦初却以为她生气了,只忙解释道:“我没有烦你的意思,知晓你是担心我,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听的,什么也不乱动。”
如此这般,两人分头离去。
又说这天黑了,城中反而更热闹起来,那下学了的学生们,和从各工坊里下工回来的百姓们,都在街道上穿梭着。
有匆匆忙忙赶回家去的,亦有那闲庭漫步四处看四处听的。
人一多,此处街道又不像是州府里那样宽阔,且还设置了黄绿旗子,因此骑马就不是很方便了。
周梨下了马来,牵着马挤在人群里,一面打听着四方客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