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话没有人愿意在听了,两个弟弟也没有读书的天份,哪怕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另外请先生回来教授补课也没用。
他们恨自己,四妹说自己丑,嫁不出去,就见不得她有男人爱。
五弟说:“二姐,你倒是实话告诉我们,当年咱家那许多产业,怎么可能才卖了三百两?别是你和叔伯们合计打算吞了咱家的家产,给藏起来了吧?”
六弟也怪她:“当年母亲身陷官司,你不但不想办法救,反而带着我们躲开,天下就没有你这等恶毒之人!”
又怪她舍不得放权。
是了,二十多年了,她不再是那个卖咸鸭蛋的丑女了,她开了酒肆茶楼饭庄,是予机城里有名的女掌柜。
又因年少时候的变故,她舍不得弟弟妹妹们吃苦,所以一向对于他们的花费都十分大方。
只是没想到这样,却养成了他们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五弟甚至染上了赌博。
那自己就更不可能将大权交给他们俩了,不然迟早要被败完的。
可是在他们看来,自己分明就是占着家产不松手,所以和四妹联手。
吴淑玉实在想不通,她这一辈子,都在为他们操劳打算,为什么养出来的都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呢?
她的思绪不甘地回忆着,试图想要找姐弟之间关系破裂的原因。
却忽然想起了当年救她的那位周姑娘,她是当朝的女辅,吴淑玉此刻后悔极了,也许自己不该自以为是地跑回家去救弟弟妹妹们逃离深渊的。
就跟在那周梨的身边,哪怕是做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也好过如今吧?
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她绝望又遗憾地闭上了眼睛,后悔不已。
忽然她觉得好冷,随后耳朵便传来马润家的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东家,您快些去瞧瞧吧,四姑娘说,您若是不同意她跟那谭郎在一起,她就吊死算了。”
吴淑玉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现自己不在斑鸠丫口了,身下垫着的也不是还套着尸骨的破衣烂衫,而是旧年的被褥。
而管家马润的媳妇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吴淑玉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怎么死了的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呢?她惊慌地爬起身来,想起那
陈茹写的重生文,心想莫不是自己……
她的异样落入马润家的眼里,以为她是因为四小姐而吓着了,于是扶着她连忙朝吴四妹的房间去。
吴四妹已经将绳子挂到梁上了,如今正站在椅子上等着。
上一世自己确实被吓着了,任由四妹谩骂捶打自己都一声不吭。
可是,既然重活一世,吴淑玉也想通了,命是自己的,人生也是自己的,就算是自己的手足又如何?自己便是将命给他们,他们也不见得高兴。
所以吴淑玉这时候想通了。
她推门进去,果然四妹将脖子往绳子里套,嘴里还哭骂着:“吴淑玉,你自己丑,没人要,你便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既然如此,我死了算,我去找爹和大哥了,三姐啊,淑敏来陪你们了。”
吴淑玉的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只不过是恨,并非是吴四妹。“四妹,二姐错了,你别犯傻,姐姐答应了,姐姐答应了。”
她的眼泪配着她的喊声,仿佛是真的被吴四妹此举吓着了一样。
但其实,她此刻的声音里,都是带着些恨意的。她好心好意阻拦妹妹跟那混子在一起,后来还替她寻了好亲事。可却没想到四妹有儿有女了,却在丈夫去外上任的时候,和这混子勾搭在一起。
她对不起的不是妹妹,是妹夫啊!
吴四妹显然没有想到吴淑玉竟然就妥协答应了,有些半信半疑,站在椅子上仍旧不肯下来:“你莫不是哄我?”
“没有,四妹你快些下来,姐姐答应了,你若不信,我马上就叫马嫂子连夜去请媒人来。”吴淑玉连忙说道。
吴四妹却不相信她,得让马润家的将媒人请来了她才愿意下来。
后来见着媒人来了,果然和吴淑玉商议起提亲一事,吴四妹才翘起嘴角从椅子上下来。
媒人走后,吴四妹已在高兴的地盼着成婚之事。只是马润家的回头看了兴高采烈的吴四妹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家的,您怎么就答应了?那谭家的儿子,不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