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吧?就是想看一看自己真走了,这两个孩子会不会也像是哭着找爹那样找娘?
但事实上两个孩子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被丢了,且自打他们的父亲开始寻找起那青梅竹马之后,他们的母亲既然是要管着家里的琐事,外面的生意也要自己亲手打理,哪里有时间来陪同孩子?
所以这孩子都是祖母他们在管教,因此自来听的话,都是他们母亲怎样不好?常年见不到父亲,也都是母亲的缘故。
这样的话,一日日在耳边听着,又还是小孩子,没有什么判断力,加上祖母在他们眼里又是慈祥人,要吃糖就给糖,又不像是他们的母亲那样严厉,不让吃糖还要管他们读书。
如此,自然是对自己的祖母多信任些。
时而久之,也是怨恨起母亲来,真将母亲当做祖母口里那等恶毒女人,还将父亲给逼迫离家去。
“可是当真?孩子若是和离后,我妹妹能带走?”钱没有了再赚,关键是这两个孩子啊!终究是自己身上十月凝结而成的骨血。一时想起妹妹,又替她委屈,“今日她气恼,只因这两个被教坏了的小孩子,不但骂她,还骂起我父母双亲,说是活该我们钱家要断子绝孙,只得了我们姐妹俩。”
钱娘子的妹妹也是听得了这话,那时候才气得写下了书信,打算丢了孩子吓唬他们一回。
这等话语,从这样的小儿口中说出来,又是至亲人,简直就是锥心之疼啊!也难怪钱娘子的妹妹给气得糊涂了。
周梨也是给气得不轻,但这事儿也不能怪钱娘子的妹妹糊涂,竟然劳心劳力守着这么一个人渣家庭,到底还是自来那所教育的旧思想将其禁锢住了。
男尊女卑什么的,是该给土崩瓦解了才是。
但她又深深地明白,这到底有多难。一如方才钱娘子所言,妹妹一直这样艰难维持这段婚姻,从不敢提及和离之事,就因他们钱家无亲兄弟,还担心以后父母不在了,族里欺负她姐姐。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按照老规矩,那没有儿子的,都是要从族里过继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
无论如何在他们的眼里,女子终究都是外人,所以越是有些家私的人家,就更是讲究这一套老规矩了。
当下见刚才看起来还坚强的钱娘子,这会儿却因妹妹被亲儿子骂而
流了眼泪,便也劝慰着:“两位嫂子说的极是,你当是要相信朝廷,再何况你们家没有兄弟,那也无妨,朝廷的新律法同样规定了,女儿仍旧可继承你们钱家的产业,若是族里一定要将儿子过继,你们不同意,他们也不能强行,不然你们便告到衙门里去。”
说到这里,只问起钱娘子来:“你们是哪个州府的人?”
钱娘子擦了眼泪,这会儿脑子也清楚了几分,看着两位妇人和年轻姑娘,怕也不是什么寻常人,不能哪里能说出这些话来?便想没准真能听了她们的话,将家中这一桩破事给解决了。
便连忙回道:“小妇人绛州人士也。”
周梨一听,只同崔墨沅问着:“表嫂可是晓得,这一任绛州知府是何人?”
崔墨沅一开始是在那幼儿馆里帮忙,但那是老早之前的事情了,后来己也进入了十二属中。
当然,凭着的还是自己的本事。
听得周梨问,只细想了一回,方有了个眉目,一面忍不住揶揄周梨:“那时候你也没少去尚书阁,竟是不知晓,是今年科举第二十七名的风满月,是个年轻后生,原本家中就是做香薰生意的,他的策论作得好,三考分加得多,我是没少听你大表哥夸赞。”
周梨对此人倒是有印象,不过并不是因为他的策论作得好,而是因为他这名字,一开始叫周梨误以为是个女官,哪里晓得竟然是个男子。
因此也道:“原是这风大人啊,倒是个耿直公正的人。”一面转头朝着钱娘子说道:“这风大人行事公正,方才我云大嫂此言不假,朝廷的确是有此律,若是你妹妹夫家不愿意,只管到衙门去求他们判个公正。且你们绛州的同知大人明若是,也是一位女官,若是害怕公堂上去,可先写状子递与这明大人去。”算着时间,这会儿该是到了绛州任职才是。
钱娘子得了崔墨沅和周梨这话,哪里还不晓得,她怕是运气好,遇着了几个朝廷的女官了。
来这屛玉县三四天了,也听说了不少女官,但朝廷只要不参加大朝会,都不强行让大家穿官服,所以她也没法辨认谁是女官。
而如今得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遇着贵人了,当下二话不说,连忙屈膝朝她几人个跪下来:“几位大人,求你们替民妇的妹妹做主。”
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