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找来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兵,给成默、雅典娜和哈立德安排了一套两室一厅一卫的空屋子,就冷冷的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等,过一会塔梅尔上官就会来见你们,有什么需要叫你们的司机跟门口的女兵说就行。”
成默打量了一下客厅,水泥地面铺的并不算很平整,白漆刷的也不均匀,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电灯,除了一张木头桌子和几张木凳子什么都没有。三个连着客厅的房间也没有装门,站在客厅里能清楚的看见房间内连床铺都没有,他扭头问道:“我们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正准备出门的海勒点头说:“是。”
“连床都没有”成默摊了下手,“这就是贵宾待遇?”
“我们这里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床,大家都是垫着毯子睡的。”顿了一下她又说,“这已经是我们据点最好的房间了,起码有单独的卫生间”
“行吧!”成默耸了耸肩膀,“那总得给我们找几张毯子和被子吧?”
“等下会给你安排。”
成默又问:“还有蜡烛或者油灯。”
“一起给你送过来。”海勒说。
“什么吃晚饭。”
“我叫人给你安排,等会给你送过来。”海勒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麻烦你一次把要求说完。”
“多送点水过来,还有晚餐丰盛一点,要多一点肉类。这个可不能马虎。”成默认真的说,“你们得记得现在是我在帮你们”
海勒冷哼了一声,转身正准备走出房间。
成默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女兵,再次喊道:“Hey!”
海勒回头,咬牙切齿的说:“还想要什么?”
成默心平气和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想要什么。”
“那你喊什么?”
“只是想问你,我们可以出去随意逛逛吗?”
“不行。”海勒冷声说。
“这就是贵宾待遇?”成默冷笑,“囚犯吧!”
海勒狠狠的盯着成默,和他对视了须臾,才在转身的时候说道:“你们可以在营地里走走,不要出去。要是你们偷偷跑出去,被人打死打伤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知道了。”
海勒拉紧了门,给门口守卫的女兵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去。客厅里只剩下成默、雅典娜和哈立德。成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跟毛坯房差不多,洗手间里没有水,也没有马桶,只放了一个塑料桶,也不知道是用来接水还是用来接尿的,反正,要上大号肯定还是得去外面的公用厕所。
成默有些头大,对他来说这样的环境还不如住野外来的自在。他回到客厅,哈立德和雅典娜坐在桌子旁,两个人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加上雅典娜本身就不是喜欢聊天的自闭女孩,便让哈立德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
雅典娜倒是若无其事,凝视着窗外夕阳西下,扛着枪的女兵们三三两两的从操场朝营地走。
成默走了过来,抽了张凳子坐在雅典娜的身边,低声问道:“哈立德,你开始说的阿扎尔医生是什么人?”
“他在我们国家是很有名的眼科医生,每年都会在忠孝节前后举办为贫困人群解决白内障的免费手术,无论是在酷儿德人还是在叙力亚人中都有很正面的评价。当年ISIS在易垃克横冲直闯,并轻而易举的赶走了尼尼微省的易垃克的正府军,正府军甚至连枪都没有放几下,就扔下了大量灯塔国武器,包括大量的M1A1主战坦克,还有银行里数不清的美金,直接跑掉了。这些武器装备和钱武装了ISIS,让ISIS迅速的崛起。就在那时阿扎尔医生就预言了ISIS会入侵我们国家,并会把目光瞄准酷儿德人聚居的边境,通往辛贾尔的路上。而在那里有成千上万手无寸铁的酷儿德平民。”哈立德苦笑了一声,“可惜没有人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也许是正府本身就不在意酷儿德人的死活,总之所有人都无动于衷。悲愤的医生自己组织了一些人手,带上大量的武器开车赶往辛贾尔,然而一切已经迟了,ISIS来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他们冲入了叙力亚,沿途屠杀了一个又一个村庄的酷儿德人,阿扎尔医生没有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只能救下一些逃走的酷儿德人。之后ISIS势力席卷了半个叙力亚,阿扎尔医生也因未预知了灾难,被奉为了先知,并成了一名酷儿德人的领袖,在对ISIS的战斗中也以英勇果敢出名,ISIS策划了好几次对他的暗杀,都失败了”
();() 成默心道预知ISIS的行动并不难,难的是坚信自己的判断,并且为此付出了努力。不过,更难的其实是持之以恒的做善事,看样子这个阿扎尔医生是个果决且有大毅力的人物。他淡淡的说道:“这样人物死了有点可惜,对酷儿德人来说是个大损失。”
哈立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成默觉察力实在太敏锐,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看着哈立德问:“难道其中还有什么”
见成默没有把话说完,还始终望着他,哈立德踌躇了一下,看了眼大门,大概是考虑到能听到英文的人着实不多,最后还是倾斜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我开始说我父亲认识阿扎尔医生并没有撒谎,阿扎尔医生的医院就是我父亲设计的,医院落成的时候,我父亲还和阿扎尔医生合过影,那张照片被我父亲引以为傲,裱在了相框里,如今还挂在他卧室的墙上照片里还有阿扎尔医生的女儿”哈立德滚动了一下喉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和那个叫海勒的女兵长得有点像,照片上她才十二、三岁,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成默想起了了刚才塔梅尔对海勒说去见他的父亲,就明白了哈立德的意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阿扎尔医生可能并没有死?”
哈立德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是那个叫塔梅尔的军官不想给我攀交情的机会,也许是我认错人了,也许是阿扎尔医生厌倦了ISIS无休止的暗杀,所以诈死”
成默认为哈立德并没有看错,刚才在哨所那边塔梅尔回答哈立德时,语气有种回答了千百遍的机械感,当时他对阿扎尔医生了解不多,所以并不觉得突兀。如今听哈立德这么一说,他能肯定阿扎尔医生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