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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姐是不是又惹陛下伤心了?”
张安刚过十岁,见到李承越双眼通红,毫无顾忌地问他。
“是啊,你苏姐姐就爱欺负我,等下次见她的时候,你帮我跟她求求情,让她别那么狠心好不好?”
“陛下为什么不自己下旨,让苏姐姐不许这样呢?陛下不是天子吗?”
一旁的公公神色顿了顿,连忙抬眼瞧着李承越的脸色,见他嘴角还未抿起,眉毛没有似南山般耸立,便稍稍放下心。
“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你苏姐姐不喜欢我下旨意,咱们就不惹她生气了。”
“原来陛下是怕她生气。可她欺负了你,也没关系吗?”
一旁的太监终于听不下去,连忙打断。
“公子真是童言无忌,时辰不早,秦先生怕已经候着了,还是快去读书吧。”
张安闻言,立马躬身请辞。
李承越蹲下来,认真地说道:“若将来有一日,你遇上一个人,觉得他就算是欺负你,你也不会生气,那个人便会对你很重要。你苏姐姐只是不明白而已,总有一日,她会想通的。”
这么小的孩子,怎会懂这些呢。
张安挠头,似乎在努力记住这些话,李承越笑笑,让人带着他离开了。
随后,他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宫门,一抬手,不远处的内侍前来。
“去查查里面那个宫女。”
苏念安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也都是从他府邸出来的熟面孔。
苏念安维护一个不相识的人,一点儿都不稀奇,稀奇的是有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苏念安的主意。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活的这么不耐烦了。
······
康王站在门廊上逗着鸟,见鹿云从外回来,立马放下鸟食。
“怎么样?”
“暗线来报,人就在宫内。”
康王大骇。
“江秉烛小小年纪,果然不简单。霍重山那边呢?”
“盐税账目核对不准,涉事的官员却早就被暗中替换,即便是查,也无从下手,想一击就中,恐怕还是难。”
李承泽低眸,望着水缸里的红鲤鱼,微风拂起,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子也在开始摇晃。
“难也要做,风起之时,才能看清楚哪棵树能轻易撼动,哪棵树才是那个千年不倒松。原以为沈敏如一死,沈家和霍重山必然生恶,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抱成一团,若不从别处寻些原由,这朝廷里可就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那属下这就去抓几个私盐贩子,交给王爷处置。”
鹿云离开,李承泽微微抬头,乌云开始聚集,大有降下甘霖的意思。
不过多时,李承泽的马车便在大雨之中与霍重山的车架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