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过揪斗,并不意味着队员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到出现在晒坝中的三个老人,以及带他们过来的一小队人中部分人的装扮,队员们也很快反应过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九大队的所有人想到当初的听闻,以及当初五十年代批斗地主的事。所有人的情绪其实算不得好,甚至还有几分畏惧。
他们害怕打破之前的平静,让整个大队也陷入那样混乱局势。
随着晒坝被挤满,不等大队长陈庆国这边动作,跟着三人老人过来的小队中一名带着红袖标的人就站了出来。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红袖章上面的内容表明他不是红卫兵,而是“造反派”一系的人。
此人先是介绍了一番自己,表明了他来自县城的某某战斗团,期间慷慨激昂的宣讲了他们战团的精神主张。
但九大队的队员们的反应寥寥无几。
此人的脸色一时有些不好,正要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队伍中的另外一个人站了出来,连忙介绍其三个老人情况。
期间小队中的一些似乎是丰水公社武装队的人也打着配合,让最开始出场的年轻小伙插不上话。
大队长陈庆国这边也反应过来,示意在场的队员们给点反应,场面才缓和起来。
这样的场景,也让况叶出,跟着三位老人来的一小队人马,明显来自几个不同的势力。
对此他没有过多的关注,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三个老人身上。
经过介绍,在场的所有人三人的姓名和身份也大致有了了解。
三人分别是刘存厚、周岩柏、吕兰生,他们作为“封、资、修”中的“资”被下放到农村改造。
其中周岩柏和吕兰生是夫妻。
而九大队的所有人,将是三人的监督者,需要积极的配合改造三人。
介绍完三人后,现场还组织了一场批斗大会。
不过由于来小队的人本来就有分歧,加上三位老人仿佛已经习惯了程序的配合,以及九大队这边不太积极的反应。
这场批斗大会有些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县城来的几人,最后在公社武装队的周旋下,也没在九队久留。
随着这群人的离开,大队长陈庆国也让在场的队员们散了,此时也差不多是傍晚了,他还得安排三个下放人员住哪呢。
今天这事,九大队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其中也包括大队长陈庆国。
关于下放人员,从去年开始,就有安排到安琼县下边公社大队的,特别是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来了不少。
但丰水公社下边的生产大队,却几乎没有下放的人员。
这让大队长陈庆国和公社的其他大队长一时间都快忘了这事,却没想到突然有人下放到九大队。
这事陈庆国没有接到提前的通知,而是临时被叫到公社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之后他也知道,乔记得到的消息也很晚,几乎是人到了才知道。
从这也可以出,县城那边的混乱,让乔记这边的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好在随行的人员中,有乔记认识的人,双方接头之后,三人就很快有了安排。
为了尽快送走县城来的“造反派”成员,大队长陈庆国就被急急忙忙的叫到了公社。
对于这其中的经过,况叶和其他队员是一点都不知道。
随着集会散场,所有人也带着复杂的情绪离开了晒坝,况叶也跟着一小队的队员们离开。
回去的途中,队员们也讨论起下放的三人,有好奇、有唏嘘、有无感的,但更多的是敬而远之。
听着相关的谈论,况叶的心情不太好,近距离的面对这些人,他再次感受到面对时代巨轮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