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说,薛长安又是愧又有些恼,愧的是吟秋说的确实是事实,恼的也是这点,他受了陶家的恩情是真的,可是此时此刻听说,想起来又不免觉得陶甜有些挟恩图报,人情也就薄淡了几分。
陶甜“我再问问你,若母亲以自身性命来逼夫君纳妾,又该怎么办”
薛长安答得出来就见鬼了,他捂住脸,长长的喘息声穿过指缝露出来。
百善孝为先,母亲纵有天大的错,可到底是亲娘,不就该孝着顺着吗她以前明明懂他,可薛长安觉得,她变了,不如从前懂事了。
“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那时娘也为难过你,可你都忍过来了。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何苦现在又闹得家宅不宁呢。作为我的妻子,难道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我的为难之处么”陶甜侃侃道。
“夫君,你心里该不会在想这个吧”
心思被说中,薛长安几乎乞求似的着她喊了声“小甜。”
自己的名字被人这么念出来,有点恶心。陶甜放下碗擦嘴“反正大夫我是不会去的,子嗣本是夫妻共同之事,若是无子,真说起来有问题的也不一定非得是我。”
等了大半天,药坊斋医师最后等到的不是薛老夫人口中羸弱的儿媳陶甜。
薛长安走进客厅,周身笼罩着一股压抑气息。
没见该见的人,陶云勉强压抑着怒火“你媳妇呢”
薛长安沉默着摇了摇头“夫人身体没病,不必相。”
陶云道“我是她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吧婆婆好心好意帮她请个平安脉,倒叫她推三阻四起来了,莫非还是我一番好意做错了不成”
等了一小会儿,陶云也没有等到薛长安像往日一般好言好语地劝慰,反而沉默不语,她脸色忽得阴沉了下去。药坊斋医者不愿掺和人家家事,站起来欲要请辞,却又被薛长安叫住,不解地站在原地。
薛长安走到医师面前将袖子一捋“还烦劳医师替我瞧瞧。”
陶云的心猛一跳,又惊又怒“长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长安难得没理她,对医者说“子嗣是夫妻二人之事,也劳烦您给我。”
医师听了薛长安的话,赞许地点了点头“薛大人说的有道理。”
陶云眼珠子瞪大,然后哭天抢地“长安你说,是不是她把毛病推到你身上她自己有病不来病反倒怪怨上了你,哪家媳妇儿是这样的,早知如此,当初我宁愿给你娶个乖顺女子”
薛长安喝道“娘”
平时他很少冷脸,因此一旦冷下脸便效果斐然。儿子就是陶云心头肉,薛长安真动了肝火她反倒有些慌了,打着笑脸连声道“不说了,娘不说了。”
静默中,医师把手搭在了薛长安的脉搏上,诊断片刻后断言道“薛大人身体安好,并无不妥之处。”
听到结果,陶云眼中闪过得色,表情一松,刚欲开口说话,本已站起的医者又忽然四处张望,皱着眉头嗅了嗅,又盖上了茶杯以免茶味挥发。他说了声“大人冒犯”,便靠近薛长安猎犬似的细嗅。
陶云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呼吸急促。
过了仿佛几百年,医者才站直身体“不知大人是否有用香的习惯”
薛长安思索道“这几日我夜睡不安,夫人听说,就把她那小房里熏的熏香送了过来。可是有哪里不妥”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