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看到卫秦守脸上的表情,哈哈大笑,“你只知道柳贤媚在你面前的装模作样,却完全想象不到在人后,她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如若不是……如若不是她想杀我灭口,如若不是亲眼所言她的狠辣,我也会同你一样,认为她是天底下最纯洁最善良最仁慈的女子。呵呵呵,她派人将我救出去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对我念着旧情,但是当那个人的匕首刺向我,招招都是致人死地,而且他亲口承认,柳贤媚是想杀我灭口!”
“说谎!如若她想杀你,又何必救你!”
“那是因为,如若当时她不救我,为了保住性命我可能会将她做下的那些丑事一件一件全部讲出来。所以,她只能先将我救出去,然后再将我灭口!”常春眼底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哼!既然她对我不仁,我又何必对她仁慈!她做下的那些罪孽,她罪有应得。”
“你胡说!”
“我胡说?呵呵,卫世子,你想知道为何你家后院里自从柳贤媚来了之后,除了她就再也不会有旁人怀孕吗?”常春面目狰狞,冰冷的目光犹如毒蛇,狠狠瞪着卫秦守,将他心中关于柳贤媚的美好幻想完全撕裂,他嘲笑道,“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的那些妾室,包括你的那位世子妃,她们全都中了绝育散!”
卫秦守瞬间脸色苍白,或许是因为剧烈的疼痛,或许是因为真相太过骇人听闻,他觉得他的脑袋有些眩晕,意识也有些模糊了。不可能,不可能,媚儿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她纯洁地犹如雪域冰原上的白莲花,她乖巧的犹如孱弱的小白兔,她无辜而天真,无邪而可爱,她绝对不可能是常春口中的那个恶毒妇人!
而此时,孙莹莹脸上也苍白了几分……她的手下意识地抚向腹部。那个地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吗?原来她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泪,无声无息地瞬间雪白面颊滑落,而此刻,孙夫人也早已泪流满面,不过她仍然坚强地抱着孙莹莹,目光愤怒地瞪着卫府一干人等。
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不多时,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大跨步行来,他进来后第一眼视线便落到卫秦守后背,看到他那遍体鳞伤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痛惜,继而他大步走向宋颜,恭恭敬敬道,“臣,威远侯卫同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他提袍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最隆重的三叩礼。低垂的面容,收敛的眼眸,谁也看不出他眼底的意味。
在威远侯的身后,还站着四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他们正是卫氏家族的长老级人物,他们这次来是应了威远侯的邀请,要执行他们卫氏一族的族规!
宋颜心中冷笑连连。威远侯这是学卫夫人呢,一身鲜亮的官服,再加上这隆重至极的跪拜礼,他摆出这威远侯的架势,是要自己心声忌惮吧?还有他身后那些人……可惜的很,她宋颜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将这小小的威远侯放在眼里。
宋颜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淡声道:“威远侯似乎很闲啊?”
“皇后娘娘日理万机,管理整个后宫,尚且有时间来这里旁听,下官少不得也要陪上一陪的。”威远侯不轻不重回了一句。
“威远侯来的正是时候,其实如若你不来,本宫也正想使人去叫你的。”
“哦?不知皇后娘娘唤微臣所为何事?”威远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后宫不得干政,但是皇后倒好,光明正大地到堂上来旁听。
“威远侯不忙吗?”宋颜忽然调转了话题。
“还好,不是很忙。”威远侯微微一愣,不知道皇后为何突然问这个。
“既然不忙,怎么你们府上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都不知道,还转而来问本宫?”宋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意味,明晃晃地,毫不掩饰。
威远侯眼底闪过一丝恼恨,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抱拳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所说的是哪件乱七八糟的事?下官自问治家严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如若有人诬告,还望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还威远侯爵府一个公道。”
宋颜冷笑:“好一个治家严谨!你威远侯治家严谨尚且治成如此这般,若是不严谨些,岂不翻了天去了?赵大人,你给威远侯说说他们家府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赵府尹见到威远侯,下意识的就有些后怕,不过他转念一想,有皇后在这撑腰,他有什么好怕的?威远侯再大,能大的过皇后去?
如此一想,赵府尹心里就平衡了,他口齿清晰字正腔圆地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因为有很多的围观群众,所以他说话的态度很中肯,而且没有捏造一丝的事实。
当威远侯听到柳贤媚诬陷孙莹莹时,他嘴角挂着明晃晃的冷笑:“皇后娘娘当真英明,竟能审出这样出乎意料的东西来。不过,孙莹莹一事乃是卫家的家事,还轮不到弄到衙门里来,所以,下官先说声对不住了。”
威远侯朝着赵府尹抱拳道:“赵大人,你辛苦了,既然嫁妆的案子已了,余下的就是家事,赵大人这就结案吧。”
威远侯继而大手一扬,冷道:“来人!将世子抬回去。还有卫府的人,一个不剩全部带回去!”
这时候,就有两个不长眼的卫府下人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想要绑走孙莹莹,孙夫人急得大叫:“住手!快些住手!你们不能带走我女儿!”孙夫人继而朝宋颜的方向拜下去,哭着喊道:“皇后娘娘,求您给莹莹做主啊,莹莹如若回到卫府,指不定被他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虐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