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策是在月底回来的,不过出外差回来的第一趟,基本都是先入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后来连着几日都被留在了宫里。
年底是每家每户最忙的时候,天家也不例外,故此在朝为官的二叔三叔也都忙,就连四叔也搬到庄子上去清账了。
侯府内的男人们越来越少,老爷子不受人管控,也寻了一日外出钓鱼,而这老爷子一旦外出垂钓,动辄数日。
这段时日府内各处就很空闲,人也都懒怠出来走动。
桑陵连日从云月榭出来,也没再往后花圃过去。
拉扯、拉扯,聂广这只风筝适当放一放,才能抓得更牢。
赶得正好,聂策上午回来,等桑陵到午苑的时候,他已经躺到榻上去歇息了。
不算太小的鼾声从帐中传来,桑陵瞥去一眼,往行障后换了件宽松些的氅袍,就落座到廊下去歇息了。
不知从几时起,院中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她跽坐案几后,接过成媪奉上来的热饮,才瞅到还候在廊道上的应不识。
略一思忖,又将他叫过来回话。
“怎么被留了这么久?”第一次见聂策被留宫里几日,未免好奇。
应不识恭身回说,“侯爷先是被陛下留住了,在章昆宫旁偏殿住了两晚。后被皇后娘娘唤去了太皇太后宫里,又住了两日。”
这就难怪了,之前去宫里顶了天也就留两天,这次一留就是四五日,还是又去了趟后宫,她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一直到天色彻底黯下来,聂策才转醒,桑陵正坐榻边看书,往帐中撩了一眼,见那人撑着下巴正盯着她看。
“许久不见,你又瘦不少。”
算算时日,确是有半月不见了,他走得突然,谁也不知道会是多久回,兴许没几日,也兴许又是大半年——不过那时候的桑陵不痛不痒,对丈夫的离开没有任何感觉。眼下却是身子亲密过后,莫名的生出了一缕依恋来。
瞧不着他的时候,偶尔也会想:他现在到了何处、在做些什么、是否危险;得知他入了宫以后,又会不由地念着他在天子面前有没有受训、会不会被人为难。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些思绪,实在觉得还算不得爱恋,但又总控制不住地想他。
就好比现在,就算知道他人就在内室睡觉,也忍不住坐到榻边来陪着。
“学东西嘛,忙起来可不就瘦了。”女儿家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嗔怪。
至于为什么嗔怪,就算知他是为公务,不可抗力外出的,也忍不住埋怨,他这一走又是许久。
不过热恋期的两个人是觉不到的,也就只旁观者一目了然罢了。前堂还候着的几个奴仆默契退下,宗湘给后室留了一盏豆形灯,又将暖炉推过来,方才慢慢退出屋子。
桑陵就解开身上的皮毛领子,伸手过去烤火,聂策望了她一会,凑近来捏了捏她的脸蛋,“你也不急着这一时,娘手下能干人多的是,便是学它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问题。”
这话就好笑了,要真学这些个东西都得十年八年的,昭玉夫人还敢让她管家?饶是昭玉夫人敢,西府那边都要蠢蠢欲动了罢。
“要学就好好学,拖着做什么?”她侧过身子,翘了翘嘴唇。
“不是怕你累着自己嘛?”聂策的手往下,又攫住了她的下巴,逼迫着她转过头面向自己,少年将军的嗓音不觉低沉下来,“天冷了,来回跑费工夫,照我说,就把云月榭的东西都搬过来,施媪和邢媪也都叫过来,你就不必日日跑过去了。”
“娘不也要看账、对人?把东西和人都挪过来,岂不是我这个学徒喧宾夺主了?”
聂策就一笑,几分感慨,“老娘娘病了,她现在和姨母在寿昌宫里守着呢,没个把月怕是难出来,云月榭空着也是空着,与其你跑,不若让下头人自己过来。”
原来还是老娘娘那儿出了事,头前她还想了一遭,就算吴皇后要领着聂策去看望老人家,又何至于一待就是两天?
不过看聂策这一回来就睡下的势头,估计他这几日在宫里也睡得不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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