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筱道,“见了个朋友,聊了几句,没注意看手机。”
她问,“林季同呢?”
一说起林季同,瞿岩的脸色就不是很好,“走了。”
“走了?”
“宴会才刚开始没多久,他像是看见鬼一样神色慌张的跟我说要去上厕所,上了半小时就跟我说医院有急事先走了。”
他劝瞿筱,“筱筱啊,不是爸说,这林季同根本就靠不住,出身又低,你是没看见他在宴会里的样子,只差把野心写在脸上了。”
以往瞿岩这么说少不了要被瞿筱不满的顶嘴,可这回她却奇异地沉默了下来,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站在空荡荡的走廊,只觉得夜风冷入骨髓。
她给林季同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得很快,似乎知道她会打过去,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跟瞿筱解释。
“抱歉啊筱筱,我也想陪着你的,可医院有急事,我不得不离开,下次我一定登门道歉好不好?”
瞿筱张嘴,想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自己,哪怕就一点?
可林季同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筱筱,你让超市那边把我学弟丈夫辞退的时候他们有说什么吗?”
这一刻,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了。
听着他的声音,瞿筱就是一阵反胃,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挂断了电话。
林季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然后一股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
积攒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他把手机猛地砸在地上,一脚朝前面的桌子踹了过去。
他像个陷入狂躁的兽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焦灼的抓了抓头发。
他嘴角带着淤青,不止嘴角,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有些伤,身上的衬衣因为扭打蹭得又脏又乱,可他没什么心情去换。
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
林季同快要疯了。
从他在宴会上看见厉潮的瞬间他就要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宋时眠嘴里的超市职员会是厉家的继承人?
如果是同名都还好,可那张脸,当初站在宋时眠身边的就是那张脸。
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厉潮摇身一变就成了厉家的继承人,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
一定不能让他发现他。
于是他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大厅,跟在几个服务员身后,躲在了员工厕所里,也听到了那段对话。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
如果他针对的只有宋时眠还好,一个玩物而已,厉潮不至于对他下手,可他还让瞿筱去宋时眠说的那个超市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