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若不是她还披着十来岁的皮,定要眼前这人知道,深宫老嬷嬷嘴刀割人的厉害保证说得你以后,恨不得把衣襟拉到头顶上去,脸都盖起来
谢景衣想着,哼了一声,甩手就进了屋,啪的一声,将那角门给关上了。
柴琛吃了一鼻子灰,可怀中揣着新衣衫,依旧抑制不住的喜悦,嘴角的幅度,怎么压都压不住。
“柴贵,你觉得明日我来提亲如何”
柴贵被柴琛的话,震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叫不穿公子,公子,你可是京城里人人都仰慕的贵公子啊,你若是那样往街上一走,咱们家后院都得挤爆,荷塘都得填了站人啊
若是往朝堂上一站,官家都得跟您回家啊呸呸想啥呢
我们要做的是国之栋梁,不是纨绔啊
这谢三娘子,莫非是苏妲己转世邪
柴贵挺了挺胸膛,悲愤的说道,“杨家要来给谢大娘子下聘,您来冲撞了。”
柴琛一想也是,“那下个月择一吉日呢”
“下个月您要考春闱”柴贵悲愤欲绝。
柴琛可惜的叹了口气,“再远就不好说了,毕竟谢三翻脸比翻还快。”
柴贵刚松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公子不要气馁,这天下怎么可能有不喜欢公子的小娘子便是谢三娘子,也逃不过公子的手掌心。”
柴琛嘴角抽了抽,“你说得我像一个采花贼”
柴贵舔着脸笑了笑,“哪里有我们公子这么好的采花贼”
不是我说你公子你刚才那样子,不就是调戏小娘子的采花贼吗还用得着像吗就是好吗
当然,为了月钱,这种话在心里说说就罢了。
主仆二人嘀嘀咕咕的上了马车,柴琛得了新衣衫,难得的话多了起来。
那厢谢景衣回了府,倒头便躺在了床榻上。
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她是必须要告诉谢保林的,但他如今出门未归,谢景泽又春闱在即,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谢景衣想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忍冬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
忍冬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谢景衣手掌一翻,将那黑色的羽毛放到了自己梳妆匣子的夹层里,拿着铜镜照了照,然后啪的一声,将铜镜扣上了。
不是他们的,她一点都不想要,可是他们的东西,她宁愿踩烂了,也不想便宜仇人。
公主的身份也好,侯府的光环也罢,若是可以,她一点儿都不想沾,她宁愿谢保林就是杭州的一个普通人。
可她不能替谢保林,选择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