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烫着了
檀生艰难吞咽下茶水,红着眼抬起头来,瘪瘪嘴。
“檀生不仅知道庚寅房里那堵墙其实是卷竹节帘,还知道青师姐喜欢偷隔壁山猎户洗澡,还知道观中后院的那棵歪脖子树其实是被雷给劈了,还知道女冠有只猫名唤麻将喜欢宝山寺慧禅师太家的大白很久了”
正觉女冠神色平静,不出有丝毫起伏。
檀生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正觉女冠身前,埋着头拿手背抹了把眼角。
“我还知道咱们观里粮缸下有一个大地窖,里面藏着观里十数年的累积,还能通过地道逃到山下。”
这是东岳观的机密。
寻常姑子压根听都没听过。
这是当时响马来袭,正觉女冠拖住那响马头子,低声让她赶紧自己逃命去。
这都说出来了,正觉女冠还是没反应。
檀生余光一瞥,女冠眉目平和,好似仍静待着她往下说。
早知如此,她就该换一套策略
现在好了
女冠满脑子都是她撒泼打滚的样子
她还怎么装可怜
怎么搏疼啊
以后女冠就只会把她当做最最普通的香客,不对高度设防的香客毕竟她一来就搅和得东岳观陷入是非
女冠现在肯定不喜欢她了
第一印象固定了,就很难改过来了
檀生无法想象,在上辈子给予了她最幸福生活的如母亲一般的正觉女冠把她当做香,当做陌生人
檀生越想越伤心,伤心得眼眶发酸。
她死而复生,还是复活到自己十三岁的时候。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恐怕会将她绑起来献给正四处寻道求长生的昭德帝。
檀生再抬头了正觉女冠,熟悉的眉眼和五官透着她不熟悉的神色。
难不成以后她进东岳观还要拿这么容易被套话的小姑子带进来不成
这东岳观可是她的场子啊
檀生越想越心酸,仰起头来“哇”地一声就哭出了声。
“师父不记得我了”
“我是合真啊”
“是您六年之后会收下的嫡系徒弟啊您的关门弟子啊”
“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