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希无疑是渴望被人疼爱的,但当有一天,有人在他耳畔肆无忌惮诉说爱意的时候,他的反应不是满足,而是会不好意思。
像一个突然收到庞大礼盒的小朋友,怀里揣着甜蜜,但表情会有些羞怯。
项希每一天都在尽力做到对任何事情坦然,但这件事他无法太过坦然。
楚砚礼从来不是个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甚至喜欢的事物也没那么明确。
严肃的家庭教育环境让他对待任何人都有距离感。
但此刻他感受到了项希的渴望。
他喜欢听。
楚砚礼唇角噙着笑意,黑暗中捧着项希的脸颊,在他的侧脸,唇角上轻轻地亲,含糊的说最喜欢他。
项希心跳飙升,他喉咙一阵渴意,抬头用力盯着楚砚礼:“你还说没醉?”
他心里是想看楚砚礼在说这些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屋子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他看不真切。
楚砚礼挑眉:“没醉就是没醉。我不骗你。”
楚砚礼重新将人拥入怀里,语较慢,带着一股酒后的慵懒散漫:“不过你大哥的酒量我探出来了,下次他欺负你,我帮你把他灌醉。”
楚砚礼本来就比项希高一截,这会儿弓着身体全身重量都压了过来,让项希感觉到肩膀沉甸甸的。
他怕楚砚礼站太久会累,搂住他的腰说:“你赶紧休息吧,再说我大哥也不欺负我。”
楚砚礼只是笑,说了句‘对’,他下巴抵在项希的颈窝说:“你喜欢听,以后我会经常说。会说到你烦。”
或许是因为家里只有两个人,也或许是因为周围一片漆黑的环境给了项希安全感,他愿意袒露真实的自己。
他笑着说:“听情话怎么可能会烦?”
他巴不得。
他做梦都想。
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他一直都想体验一次。
楚砚礼在他额头珍惜地亲了亲。
第一次来项希这里,楚砚礼到底还是收敛了,没有趁着酒劲做什么。
项希这里被打扫过,还算整洁,装修很简单,私人物品有一些,但是生活痕迹并不重。
楚砚礼洗澡出来的时候项希冲了杯蜂蜜水递过来:“喝点,否则明天会头疼。”
“没那么娇气,谢谢。”楚砚礼笑着接过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说:“我说我以前没那么娇气,这两年变得特别娇气。”
项希嗤笑。
谁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但果然还是会哭的孩子比较招人疼啊!
即便知道他是装的,但只要楚砚礼稍微示弱,项希就会真的心疼,心里充满保护欲一样。
项希‘嗯嗯’了两声,说楚娇娇柔弱不能自理,他照顾是应该的。
今天路走的有些多,上了床后项希说帮他按摩一下。
楚砚礼才脱离了轮椅不久,而且他今天的确是有些硬撑了,项希能够感觉到。
他是为了项奕,至少证明他楚砚礼想要的东西,不管是权势,健康,或是什么人都能得到。
有些人看起来彬彬有礼,面具下可凶悍了。
楚砚礼趴在枕头上说:“护工小项不愧是专业的,太舒服了。”
项希笑笑,目光从楚砚礼修长流畅的腿部线条渐渐挪移开来,他说:“所以……需要特别服务吗?”
楚砚礼挑眉:“隐藏消费?”
“嗯哼?”项希给了他一个‘任君选择’的表情。
楚砚礼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像是在抱着一个大型的安抚玩偶:“要!过来陪我睡觉。”
他紧紧锁住项希的身体,俯身在他的侧脸和耳畔落下温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