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拉脸上闪过迷茫。
如果不是演技极好,那就是真的单细胞生物。
这样看起来太好懂了。
阿舍尔心中留意,继续道:“所以,面对这些,你不想做些什么吗?比如拯救?
比如反抗
?“
拯救谁?
拯救那些可能沦为肉畜的虫母和高级虫族吉?
反抗谁?
反抗久居高位,已经完全破坏虫族循环特性的母亲吗?
帝都星上,很多实验室的同僚都以为阿舍尔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卷王实验狂,几乎很少人知道他也是个能言善辩的。
毕竟药剂研究不便宜,平日放在实验室内可随意取用的药剂材料,价格说出去只多不少。
一整个研究所里那么多实验室,上头分配的资金却是固定的,至于自己的项目里能得到多少支持,要么靠手里的成绩、要么靠一张嘴皮子,至于阿舍尔…
他二者都占,才能一向在整个研究所里都拥有最好的实验器材和药剂材料。
于是此刻,面对被看透八成性子的塞克拉,阿舍尔游刃有余,完全就是大人哄小孩的姿态。
至于塞克拉自己…
本就一根筋的高级虫族因为王虫吞噬同类的操作,哪怕在天空之城上都没怎么接受过教导,他的同类、他的长辈早死于王虫腹中,自然也没谁告诉他正确与错误。
他如一片白纸,算不得聪明,但好在身处黑睿,也因本性而保留了几分对正确的模糊追求。
阿舍尔笑意更甚。
他想,虽然不至于信任,但至少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可造的未来帮手。
在虫母通过语言引领塞克拉转变思维的同时,旦尔塔目不转睛,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眼睦按在青年的身上。
从很久之前,或许早到神刚刚寄生对方的时候,血肉和精神力中的联系足以他感知到一些属于阿舍尔的特质。
聪慧,敏锐,坚韧。
但这一刻,旦尔塔又看到了青年的另一面。
为达目的的狡猾。
不是贬义,而是对于旦尔塔来说近乎可爱的一种形容。
或许是因为活巢的缘故,袖能清晰感知到虫母心底的小算盘,七分的诱导外加三分洗脑,于是那张温柔轻笑的面孔落在旦尔塔眼里,也是别样的可爱。
妈妈…真的好可爱。
甚至,这样的想法不仅出现在旦尔塔的脑子里,就连听得脑子蒙、隐隐有种呼之欲出感的塞克拉也同样这般觉得。
他喜欢地表上小虫母的声音,清清亮亮,温柔平和,没有王虫那般的阴冷沙哑,充满了冷酷和压抑的意味。
他也喜欢小虫母嘴里说的内容,虽然他无法做到全部都理解,可曾经对王虫的恐惧,和对库亚的失望,似乎都因为对方的语言而具象化出了他愚要如此抗拒天空之城上的一切的原因。
阿舍尔:“所以,不如试试改变什么。“
不是你应该、你必须做什么,而是提议般地说「试试“,就像是家长面对叛逆其孩子一般若有若无的引导,在这样的话术下,塞克拉无处可逃。
于是,在塞克拉亮晶晶的眼睛里,阿舍尔点头允许,留下了这只来自云端的高级虫族,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做最后一个检测。
“你确定自己没有被血液寄生吧?“阿舍尔裹起羽绒服绕着塞克拉转了一国。
就他目前见过的虫族拟态里,不论是旦尔塔还是塞克拉,个子都是一等一的高,完全越帝国男性的平均水平,如果对方不低头,阿舍尔需得仰头才能看清对方的眼睦。
“我…应该没有?“
在阿舍尔严肃地询问下,塞克拉有些不确定。
血液寄生的具体例子阿舍尔只见过机械鸟,主要表现为缠绕在其眼珠上的深红触须,但若是将寄生对象换成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