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荣耀罩在他们身上的那一层光辉,被扒了个干净。
至于崇祯皇帝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爹的做了决定,还能反对不成?除非是他死了后,后面的皇帝再改。
堵胤锡一听,连忙回奏道:“微臣管过叛军的后勤,也和他们有过接触,这马进忠和惠登相并不是左良玉叛将的嫡系,因此粮草物资的配发,都是最次的。他们原本就是被朝廷招安,只是迫不得已被左良玉叛将裹挟而已。”
堵胤锡听了,却没有改变看法,依旧向崇祯皇帝一礼,奏道:“陛下,众将有信心是好事,但是战事胜负,除信心之外,还要靠实力,非是意志所决定!”
“贼军铺天盖地的,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正在想着,就听崇祯皇帝已经对堵胤锡开口说道:“堵卿熟悉左良玉所部叛军,按照卿之前提供的消息,马进忠和惠登相还是容易招安的,是么?”
堵胤锡一听,顿时有些担心,连忙劝谏道:“陛下,贼军势大,兵力雄厚,从兵法而言,我军该固守坚城,凭借高大的南京城墙先挫贼军锐气,耗贼军兵力和粮草,而后寻机再和贼军主力决战,如此方为上策!”
这些勋贵之前的财物,已经被他榨了一大部分,现银什么的,其实已经没多少了。但是商铺田产这些,却是有很多的。如今,这些也全部抄没充公。
他们两人抢了先,其他京营将领才跟在后面大声回奏道:“有信心!”
阎应元一听,立刻双手抱拳回奏道:“末将领旨!”
堵胤锡听了,不由得愣住了。
当然,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然后又补充说道:“他手下船只有一百多艘,不过多是渔船、商船改造而已。如今正在收拾东西,很快便会赶来应天府觐见。末将担心去得时间太长了,便先赶回来报信!”
可如今不同了,夺爵废为庶人,他们名下的产业等等,必然分崩离析,就只是投献到他们名下的粮田什么的,就不可能保住。
“……”
崇祯皇帝站了起来,走到点将台前端,俯视底下的这群勋贵,冷声喝道:“就凭你们这群窝囊废,也敢来暗算朕!”
崇祯皇帝一听,有些失望,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似乎这才是正常的。如果那顾三麻子的船队真厉害的话,也不会被阎应元三箭就吓退了。
就在吴三桂还在权衡利害之时,高杰、马科等草莽好汉出身的将领,却压根没那么多想法,第一时间便大声回答崇祯皇帝的话了。
休息过来的堵胤锡被他留在了身边,直接封为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以内阁辅臣的身份参赞军务,处理政事。
这三个将领,如果是在原本的历史上,是领兵去增援扬州守城战,最终都战死在了扬州府的。
点将台下,这群南京的勋贵已经全都面如土色,不少人甚至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阎应元见武英殿内这么多人,却似乎并不奇怪,只是上前见礼,山呼万岁。
但关键的问题是,在南京之战分出胜负来之前,郑芝龙肯定会拖。并且让福建水师赶来长江,也确实需要不少时间。
于是,一群勋贵看着个子矮一点的,或者瘦一点的京营将士,就赶着抢。结果呢,没有例外,根本就不是对手!
可以说,校场校阅,对这群勋贵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羞辱,无地自容的那种了。
此时,作为最主要目标的勋贵都已经解决,崇祯皇帝也就没什么犹豫,当即对阎应元说道:“卿的这些要求,朕都答应了。南京水师的水兵,去向卢九德和韩赞周要,不管是不是在监狱中的,都任由卿挑选。”
如果吴三桂此时凭良心说话了,那和这些勋贵要好的人就会恨上他,说不定以后就会报复他。
他正在想着呢,就听阎应元继续认真地说道:“不过兵无常势,末将既然统领水师,便请陛下放心,一定不让贼军北逃!”
大概到了三月中旬的时候,有关贼军的进一步消息传来了。
“看看你们,可有祖上的本事?可还能上阵杀敌”崇祯皇帝继续怒喝道,“享受荣华富贵,与国同存,以为高枕无忧,祖上传下的本事不练,天天知道吃喝玩乐,可有为君分忧?朕倒是要看看,?们还有几人有祖上的本事,配得上朝廷赏赐给你们的爵位!”
就听崇祯皇帝说道:“难民蜂拥向东,如果时间拖久了的,东部各州府是无法接济太多难民。一旦超出了承受力,会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恢复农事的各州县给搞夸的。因此,即将到来之战,宜速战速决!”
();() 李自成大军果然重新出发,和左良玉所部一起,沿着长江南北两岸,水陆并进,声势非常浩大,实际兵力在四十万左右,但是号称百万。
“对,说不定有人冤枉他们也不一定呢!”
阎应元听到这话,表情很是认真,想了一会才回答道:“回陛下,顾三麻子的手下,多是渔民出身,平日里在长江大海上打家劫舍,主要也是靠船多,熟悉水性而已。且他们只是海寇,也没什么训练。如果只凭这一点的话,要想拦住贼军不过长江,怕是有些难!”
“这些勋贵真是黑了心,连皇帝都敢杀!”
“还真是,剿贼就不见他们动静,凭什么能一直享受荣华富贵?”
而敌人的兵力,算正规军那种,不算各地贼寇汇聚起来的,都有四十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