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不太爱说话”。
胡未红擦着手:“整天提溜个鸟笼,心不在焉的,问十句也不见得能回你一句……”。
但没人觉得他傲慢,因为年龄摆在那儿,田老太爷已经过了古稀之年,早就应该安享天伦之乐,怎奈膝下凋零,没有男丁,女婿又是个扶不起来的,难以当此重任。
“第三代呢?”。
“还是俩闺女”。
还是?那就是说,田戒有个小女儿。
“他的小女儿最是聪明,生就一副慧质兰心,本来能独挡一面,可越是纯真、越容易受伤害,就象玻璃一样,一碰就碎,于是看破红尘,出家当了道士”。
红姨神色黯然:“她一向见不得别人受苦,偏偏对自己狠心,虽说浮生如梦,但不是谁都能割舍得了的”。
明明是一句替人惋惜的话,却带着些许的羡慕。
她心中似乎也隐藏着无限悲苦。
寨门外突然传来欢呼声:“胡总回来了,快,快点开门……”。
();() 随着大门缓缓推开,几条挪动的机械臂出现在眼前,接着是小汽车般的“大螃蟹”,铁壳上坐着胡小道和白英巴布,乌头会的弟子则跟在后面,一行人凯旋而归。
机械爪上有血污的痕迹,已经被清理过,但仍能闻到一股腥臭。
不知道有多少条蛇被它踩成了肉酱。
我喊了声:“巴布大哥……”,他却置若罔闻,从另一侧滑了下去,瘸着腿往小云彩屋里跑。
“一知道闺女出了意外,急坏了”。
胡广林走到身旁:“他爹的事本来我觉得你说比较好,可这人一个劲儿的问,也就没瞒着”。
不用瞒,听任心岳的口气,木雷大爷伤的不轻,生死难料,这会儿赶过去,兴许还能见上一面。
“兄弟们都好吧?”。
“都好”。
我微微点头,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不是有个女的吗?”。
“啥女的呀?”。
解老四乐的合不拢嘴:“姑爷,那是个瘦巴巴的小老头,尖嗓,老太太似的,脑袋后面还甩着一条大辫子”。
“人呢?”。
“他从牛肚子里爬出来,一个谢字没有,指着巴布大哥就骂,一会儿欺师灭祖、一会儿又天打雷劈,还说这事不算完,改天再掰扯,后来见没人理他,扭着就走了”。
欺师灭祖,难道是白英巴布的师父,胡一把?。
胡广林却说不是,他认识胡兴,胡兴还有个外号叫“大鹅”,整个同益古镇数他脖子长。
而假老太太正好和他相反,脑袋直接安在膀子上,整个一缩头乌龟。
“……那就是鹿挺”。
我一拍腿,鹿挺才是巴布的授业恩师。
可哥几个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有这一号人,估计这个娘娘腔和他的先祖鹿望机一个德行,终日闭门不出,醉心于那些奇门诡术。
“他们怎么会在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