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袁爷我拼了。”大猿叹了口气后,鼓起勇气往前迈了一大步。
“袁烈,别过去!”阿尘突然惊恐地喊了一声,大猿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香炉里居然伸出无数只干枯而布满蛆虫和黑色液体的手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他。
“妈的。”大猿破口大骂,从裤腰间解下原本他带着的那把匕,向这些手臂砍去,但是它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还是不断地往外涌着。
香炉里突然开始传出一阵低声的嘶吼,大猿探过一些很险的墓子,他知道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那肯定是我们都不愿意见到的极其恶心的画面。我们其他几个人连忙把大猿往回拽,但是这些枯手的力气奇大,我们根本挪不动分毫。一时间,大猿的手臂,肩膀,腿上都已经挂了彩。其实受伤并不是最可怕的,但是在这种地方,保不准受伤后还会出现什么邪门的症状,所以一时间几个人都急得大汗淋漓。
“救命帮帮我我不想死”我的神经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猛地后退了半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头大汗地看着那些伸出来的枯手,我居然听懂了那阵从香炉里传出来的低声嘶吼,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在客栈的那个晚上,那个神秘的电话,房间外传来的哭声,与现在的这些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谢观一,老爷子死的时候那个时候”又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似乎是纪阡谣的声音,但陌生到让我觉得不敢相信,是我的记忆在恢复?
“你傻坐着干什么呢?”是于琛在喊我,他看我坐在地上,似乎下一秒就想过来给我一拳叫我站起来。
我突然想起,之前纪阡谣为我留下了一个香袋,他说那个东西可以救我一命,现在大猿危在旦夕,看来正好是它出马的时候。想到这儿,我急忙把那个香袋拿出来,纪阡谣并没有告诉怎么用它,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拆开了这个袋子,想都没想就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扔到了那堆黑暗中的枯手上。
几乎是在一瞬间,里面的东西连同那些枯手一起燃烧了起来,尸体燃烧的味道不断地蔓延出来,大猿总算是得救了,但下一秒我就意识到不太对劲,这些枯手莫名其妙地着起的火居然越烧越旺,浓烟不断地从香炉里涌出来,呛得我们几个人直咳嗽。
“你怎么样?”我捂着口鼻,拍了拍大猿的后背问道。
“还行,这些玩意儿还弄不死我,现在问题是你刚刚扔的那个东西好像烧个没完了,咱们要是不赶紧出去估计会被烟呛死在这儿。
“出去?”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看向尸体走下来的地方,刚刚明明还明摆在那里的通道,现在却变成了一堵结结实实的石墙,这次不是幻觉,我敲了半天,手被石墙震的生疼,还是无济于事,这个房间是想把我们关在这里吗?
“完了,这瘪犊子,肯定是咱们刚刚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了。”
“不管是啥,先找找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走,不然等会烟全起来就死定了。”阿尘说道。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开始四处寻找机关和出口,但不出所料的是,没一个人有收获,统一的回答都是,根本没有暗门,更没有机关,这是个封死的密室。
大猿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衣服遮住自己的鼻子,两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说道:“枉我袁爷英明一世,今天居然要栽在这里了吗?”听他说出这话,我有些愧疚,毕竟这个事情一开始也是我把他拉进来的,虽然说他进来也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帮了我不少忙。
我正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却现他一直盯着天花板迟迟不肯低下头,我有些好奇他在看什么,便也抬头看去,这一看直接把我吓了一跳,原本挂在石壁周围的人油灯,居然全部消失不见,等我再向周围看去的时候,那些油灯分明正正好好地摆在我们四周的角落处,散着黯淡的光。
“怎么回事?这什么时候”
“应该是刚刚我们在炉子前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也许这是个突破口。”于琛说道。
大猿听懂了于琛的意思,顺着香炉周围突起的地方,向香炉的顶子上爬去,说来奇怪,这炉子里刚刚火烧得那么旺,这大猿爬在上面居然感觉不到一点点烫,还真是个邪炉子。
好在这个香炉设计可以足够让人攀爬到它的顶部,大猿一身的腱子肉没一会儿就爬了上去,他掏出自己身上的匕,狠狠地插进顶子上的青石板砖的缝隙中去。
大猿估计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那个青砖扳开了一道大口子,看来和于琛的猜测一样,这间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倒了过来,顶部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但是好说歹说这可是建了多少年的青石板子,如果不是故意设计,大猿哪怕是再大的力气也是绝对撬不开的。
他把头伸到外面,不一会儿又伸了回来,对我说道:“有救了各位,上面是一条很宽敞的走廊,走廊周围还有壁画呢。”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来不及多想,也赶紧顺着这炉子爬上去,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我缺乏锻炼还是大猿本身体能素质就好,在浓烟的受伤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这么轻松地爬上去,但对于我来说,这个地方可是费了我不少力气。
烟越来越浓,逐渐遮挡住了我们几个人的视线,但是好在上面有大猿在接应我们,所有人都顺利地上到了他说的那个长廊里面,为了避免下面的浓烟冲上来,大猿又将移开的青石砖放了回去,我们总算是逃出了这个鬼门关。
“真是险啊,差点就成熏肉了,你们怎么样?”大猿喘着粗气,显然刚才一顿折腾已经把他体力耗了大半,如果要不是他,这一趟我们还真是吉凶难测。
“没事,你的伤呢?”我回道。
大猿摇了摇头,他掀开自己的衣服,伤口处只是轻微的抓伤,倒是没有我在老宅子底下受的伤严重,不过也不轻了,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带纱布之类的东西,大猿倒也不在意,只是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打了个结绑在自己受伤的那条胳膊上。
“这应该是设计好的,绝不可能这么巧,他应该知道我们来了。”于琛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
“那怎么办?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算是进来古城里面了吗?”
“不知道,大概率是吧,奈陀吉古城大得很,一场硬仗。”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愁过,以他的本事,对付邪祟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似乎这个东西让他很头疼。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所在的位置现在还算是安全,周围的笔画与祭香阁地上的那幅有很大的相似的之处,但不同的是,这些壁画并不完整,有一些好像被人故意给破坏掉了。
“现在,我们该往哪儿走?”大猿问道。
于琛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走廊的正前方,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们面前居然站着一个用麻布遮着嘴巴的,满身站着是灰尘和血的,套着一件很宽的黄褐色袍子的人,这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头有点乱,但不算很长,我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于我们的出现好像很是惊讶。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