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推开门的居然是于恬,她的脸上已经蔓延了很多的死纹,一只手还拖着已经昏迷的大猿。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反应过来,司云已经冲过来把我拽到他身后。
“别过去,这个女孩身上有很重的阴气,不太对。”
于恬看到司云的样子,有些讥讽地笑了笑,说道:“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小司,忘了是谁让你活下来的吗?”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从表情和动作上让我确定,这绝对不是于恬。
我看向一旁的大猿,意外地现,他脖子上的那个炸弹居然已经不见了,是这个邪祟干的吗?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你也别碍我的事。”于恬看向我,诡异地笑着说道:“小子,我没想对你怎么样,不然我也不会救你的这位朋友,只是我需要借你身上的东西用用,我会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你说的我听不懂,快点从这女孩的身上滚出去。”
“你就不想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吗?你那个老爹,他到底骗了你些什么吗?”我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有些犹豫,这些确实是我在一直想要知道的,但这个邪祟又为什么会清楚呢?
“你好好考虑吧,我会再来找你的。”说罢,于恬便昏了过去,又是一阵阴风刮过,看来那个东西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居然是她,我早就该想到”司云在一旁嘀咕着,我连忙过去查看于恬的情况,不过好在那个邪祟离开之后,她脸上的死纹就几乎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大猿的身体状况看上去要比于恬好一点儿,只是晕了过去,邪祟并没有对他下手。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附到这女孩的身上,这邪物认识她。”
“你说那个家伙认识于恬?”我突然想起,刚刚听那个邪祟的意思,它和司云之间似乎有相当密切的联系。
“瓦瓦萨”殿门外传来了嘶哑的声音,是那群人,当时那群追着我的布袍人,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抬着的尸体不见了,只剩下这群人在门口不断地往殿内涌入着。
“难道,仪式提前了?”司云疑惑地说道。
我还没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突然现,在队伍的最后好像多出来一个穿着布袍的人,这个人的袍子上面沾满了血迹,我之前并没有见过。
正在我猜测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那个身上带血的布袍人走到了这群人的最前面,慢慢地抬起头来,我看清了他的脸,这个人,居然是已经死去的皮子爷。
“华叔!”司云突然痛苦地蹲了下来,双手像是无法控制一样抱着自己的后颈,慢慢地,他的手指居然插进那层煞白的皮肤里面,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双臂流到地下,同时背后的铜钟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来临一样,不住地震动着。
很显然,司云并不知道皮子爷的死,我猜,那个花皮脸,还有那个面具人,他们或许也是来找我的邪祟安排的吧,是那个家伙杀了皮子爷吗?
长袍人随着钟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把大猿和于恬拖到一边,现在的我自身难保,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他们成为这些人的目标。
正当我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身后蹲在地上的司云突然死死地扣住了我的小腿,我惊恐地回头看去,那些顺着他的双手淌下来的黑血已经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滩血泊,司云就像是被钟声影响了一样,他的脖子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双手硬生生地撕开。
“华叔华”司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可怕,这种声音和我听到的邪祟的声音如出一辙,他是也被附身了吗?
眼看着那群长袍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其中好几个脸上的皮肤已经完全脱落,像是还没干完全的墙腻子一样,簌簌地往下一片片地掉,这声音听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再往后看去,司云还是抓着我的小腿不肯放开,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由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再这么下去,恐怕是和他的脖子一样的下场,都会皮开肉绽的。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我本打算用力把司云抓着我的那只手扒开,就在这时,司云突然抬头双眼如同毫无生命的傀儡一样看着我,他不眨眼,脸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我不敢再看下去,我想到了那只眼洞里冒出触手的怪物,干脆直接用另一只脚狠狠地往他的脸上踹去,因为我觉得,他可能已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我再这么僵持下去迟早都得死在这里。
可我的脚还没碰到他的脸,接下来生的一幕直接把我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司云另外一只手突然猛地用力,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条明晃晃还挂着黑血的人脊骨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司云居然抽出了自己的脊骨?这怎么可能?他是人类的构造吗?还是说
司云那只抓着骨头的手已经被血染得黑中透红,我看见那些血液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藕断丝连的密密麻麻的血丝,它们像是都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随着蔓延开的血泊不断地往外延伸。
完了,都完了,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只能不甘地闭上眼睛接受自己的命运。
“退后。”是司云的声音,他果然没有被人控制自己的意识,这好像是他万不得已的办法。
只是,我听到他的声音多少有些不太对,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之外,我好像还听到了一声清晰但细微的女声,这个声音,是那天在死人谷把我们带出谷底的那个神秘女人?
其中的一个长袍人已经准备朝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只听到一声干净利落的分离声,那个长袍人的身体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已经如同烂棉絮一样腐烂的内脏和骨肉瞬间零散地掉在了地上,只剩下那个家伙的头颅被司云一脚踢到一边,出一声闷响。
再往死云身上看去,他的脊背甚至连一条刀疤都没有,像是根本什么伤都没有受过,而他手中的那条脊骨,居然已经变成了一把紧握在手中的寒光凌冽的长剑,又是一阵阴风吹来,但我清楚,这次不是那个邪祟,而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司云。
“当年,商羽让皮子爷来山里寻找的那根骨头,应该就是这个吧。”我看着他问道。
“等我和那个邪祟算清了这笔账,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在这之前”司云将剑梢往下一沉,长剑与神殿地面碰撞出的响声,好像惊动了地底的什么东西,邪钟开始摇摇欲坠,整个神殿似乎都要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