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氏猛地抬头,双眸紧紧盯住方淮。
方淮没有回避,直直与之对视,嘴里依旧道:“婶子,你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我有手艺能教儿媳。”
“那婶子觉着这门手艺,能值多少银子?足够让安哥儿娶到一个心明眼亮、事事为他的媳妇吗?”
奚氏侧目,避开方淮的目光,她垂着头,双手垂在腿侧。
方淮见奚氏沉默以对,朝她挪近了几步,对她诚恳道:“婶子,我承认自己有私心,但却也是真心为安哥儿着想。”
“我一是为谢家来劝你,二是安哥儿惹人怜惜,我实在不愿见他一直藏在房里不出门,像一只锁在笼里的鸟儿,这与折了翅膀的鸟儿有何异……”
奚氏依旧缄口不语,双手攥成一团,低头垂眸,似是在思量。
方淮等了一会,见奚氏依旧不说话,便起身道:“婶子,安哥儿喜食绿豆汤,过几日我做一份带来,我先走了。”
——
“淮娘,我送你的簪子呢?为甚么不戴?正与这身姜黄色,极为相衬。”
谢易站在方淮面前,看着她头上的头巾,皱眉不喜道。
她停下修剪枝条的动作,不由叹了口气。
方淮也不知谢易为何像是魔怔了一般,非要送她簪,还是一支价值不菲的白玉嵌蓝宝石银簪……
有买这个的银子,拿去给夫人多买些补药,不好吗?
方淮心里嘀咕,嘴里道:“金沙走了,我哪里还有工夫琢磨这些东西?忙都忙不过来了。”
说起此事,方淮没忍住,又一次疑惑道:“你为何执意让金沙回夫人娘家?”
谢易念及金沙做的那些龌龊之事,敛眉轻哼一声。
他望着方淮,不愿说这些晦气事,故顾左右而言他:“这几日望远一直在牙行寻摸,若是有合适的,给你买个帮手回来。”
“那九里香,你养得如何了?”
提起九里香,方淮面上浮起笑意,小心翼翼地捧出那盆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