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头望丫鬟。
丫鬟立马双手奉上一只做工精巧的木匣子。
谢易却没有伸手,他果断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还未到此等地步。”
湘芬眉头紧皱,面露不解,道:“奴家方才听得令父令母身子欠佳,谢家却无多少下人服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谢易右眼一跳,不由得看向一旁正吃惊的方淮。
见她惊讶,他心里叹气,转而道:“我心中有数,你无需挂心,匣子你留着自己用。”
谢易顿了顿,言语间含着歉意:“我现今没法借银子与你赎身了。”
此话一出,湘芬眸色微暗,知晓自己一匣子的金银送不出去了。
相处这么久,她自然清楚谢易从不勉强自己。
也罢,过段日子再来……
湘芬捋清思绪,抬眸望他,笑道:“无事,奴家自己想法子便是。”
“愿你如愿。”谢易望了眼沙钟,劝道,“你早些走,待会或许会有人来门口来闹事。”
湘芬双眸中满是忧愁,她不免嘱咐道:“谢郎你定要好好的,有甚么难处可让下人去找奴家,奴家必然全力相助。”
谢易笑了笑,亲自送湘芬去后门。
湘芬走之前,转头对方淮叮嘱:“姐姐,谢郎便托你多加留心了。”
方淮正在偷瞄后苑花攒绮簇的花丛,听到湘芬叫自己,抬眸望她,神情微怔。
“湘芬,你该走了。”
谢易却觉湘芬管的太多,眸中极快地闪过一抹不耐,语气平淡的提醒她。
湘芬讶然,旋即恍然,她笑了笑道:“我这就走,你在这儿小心些,那些愚民只知随众,过段日子,便不会有人再来捣乱了。”
谢易点头,静静望着她离开。
“回去收拾包袱,明日离府。”
谢易走之前,对方淮欲言又止。
最后他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往后见到客人,让旁人接待。”
翌日寅正三刻,谢府后门立了一辆马车,一辆驴车。
府里仅存的几位下人,沉默又利索地往车上运着箱子与包袱。
半晌后,方淮拎着食盒,急匆匆地奔到后门。
她望着坐在驴车上的谢易,犹豫了一下,选择站在驴车旁边。
坐在谢易身旁的老仆妇,看她站在地上,疑惑道:“淮娘,你不上来站那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