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邀她来的,此刻她却像个服务员一样为他引路。久居高位的人,早已习惯了别人为自己服务。
到了客卧,段棠梨指了指里边,说道:“衣服就在那边,你自便吧。”
顾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仅看到了自己的衣物,还看到了一样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一盒安全套。
“这个周戬。”顾翊摇摇头,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太贴心,还是用错了心思。
想起彼此昨晚达成的君子协议,段棠梨也觉得好笑,便玩笑道:“周总助可真是心思细腻,擅于揣测上司意图。”
闻言,顾翊微微侧目。她一个年轻姑娘,见了这些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好似早已熟稔。
他莫名好奇:“你不在乎名声吗?跟一个男人扯上这种关系。”
段棠梨只是弯了弯唇:“名声?清白而无用。顾总应该明白,很多时候把水搅浑才是正确的做法。”
顾翊不由得想起昨晚与她有过纠葛的那些男人,杨制片、陈导、李总……好像整个宴会上的男人都或多或少对她有点意思,又好像是因着那一纸协议,他忽然看谁都觉得不对劲,看谁都像是要染指他名义上的顾太太。
“你总是这样?游走在很多男人中间。”顾翊忽然冷声问道。
段棠梨愣了一下,才会意到不知怎的,他扯到了昨晚的事情上去。
她微微抬眸,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不清不楚的情绪,是不屑,抑或不悦。
若是不屑,他何必与她协议结婚,把彼此绑定在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里;若是不悦,他们再亲密也不过是一纸协议,她与别的男人如何,又与他何干?
还是说,这个习惯于执掌一切的男人,即便只是以协议的形式与她连接,也迫不及待地膨胀出占有欲?
段棠梨无心过问,眼眸倦厌垂下:“我倒希望这个行业里,能多一些女人。这样我就不必与顾总绑在一张协议里,还要支付高昂的保护费。”
说罢,她便挥挥手出去了,留下他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卧室与那一盒不合时宜的套子。
顾翊莫名有一瞬怅然。他好像成了第二个陈导,就这么被她定义了彼此的关系,一口买断。
等他换衣服期间,段棠梨坐到客厅沙的侧边,像是一只慵懒的暹罗猫,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昨天的新闻。
“顾氏总裁出入《刺鸟》庆功宴,或为《再生花》造势。”
“《再生花》制片人换帅,顾氏影业再起风云。”
“顾氏总裁疑与段棠梨过从甚密,有意力捧。”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豪门与女星向来是最吸引人的话题,更何况娱记的价值就在于挖出别人得不到的消息。但外人能看到也只是表象,至于昨天顾翊到底为什么要来庆功宴,只有他自己知道。
段棠梨一目十行地看着,字入了眼,事未入心。自出道以来她传过绯闻无数,今天这些新闻算是克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