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重骑兵的出现,钟小葵顿时意识到不妙,跌跌撞撞的护在朱友贞的身前,用仅剩的力气高声呼喊道:“护驾!”
随着钟小葵的声音响起,又是一个五人小队的重甲骑兵联袂而来,尽管他们解开了彼此相连的锁链,但凭借极佳的默契,依旧保持着并驾齐驱,而且没有了锁链的束缚,他们更加的灵活。
在陌生重甲骑兵的铁蹄之下,梁军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所谓的精锐如同纸糊的一般,一触即溃。
五骑分散开来,一骑携同最先冲进来的那名重甲骑兵护在李星云的身旁,另外四骑分化为两个两人小队,一左一右朝着朱友贞夹击而去。
擒贼先擒王,亘古不变的道理。
面对借势冲杀而来的四名重甲骑兵,朱友贞眉头虽然凝重,却是丝毫不惧,一把推开坚持护在他身前的钟小葵。
“真当我大梁无人?王彦章何在?”
声音相当的响亮,即使在混乱的战场,依旧能够让人听得清楚。
就当四跟长槊向着朱友贞搅来的时候,一声龙吟顿时响彻整个战场,轻则耳鸣,重则耳膜欲裂,范围性无差别攻击可谓是相当的强悍。
冲杀向朱友贞的四名骑兵身形一滞,在那一瞬间,四人只感觉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仿佛回到了初生的婴儿时期。
不仅是四名骑兵,他们的战马同样受到了影响,脑袋摇摇晃晃的也不是清醒,仅仅在靠着本能奔跑。
不过,即使如此,四名重甲骑兵自身的惯性依旧可怕。四人尽管脑袋昏沉,但本能的夹紧的长槊,朱友贞如果不躲闪,必然是逃不过被通个对穿的下场的
但朱友贞依旧自信的负手看着冲杀将至的四名重甲骑兵,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就当朱友贞即将为他的自信殒命当场的时候,一把黝黑的铁枪扫来,轻易便格挡开了戳向朱友贞的四把长槊,一道身骑战马的高大身影立在朱友贞的身前。
“大梁王彦章在此,谁敢伤我大量皇帝!”
此人身材魁梧有力,长满络腮胡的脸上十分的凶悍,便是大梁名将,铁枪王彦章。
铁枪自左而右横扫,分别抽在四名重甲骑兵的身上,庞大的力道顿时使得四名重甲骑兵的惯性得到遏制。
但奈何重甲骑兵素来人与战马是用铁钩固定在一起的,所以王彦章的这一击并未将四人打下马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四人瞬间清醒过来,不至于畏惧,却也是惊悚的盯着王彦章,各自心底都为此人的凶悍而心惊。
彷佛心有灵犀一般,四人忍痛拉拽缰绳,控制着战马偏转方向。
这里是战场,而战场从来都不是逞凶斗勇的地方。
四人转了个弯,横冲直撞了一番,路上的梁军纷纷避让,在没有刻意针对准备下的冷兵器时代,重甲骑兵于普通步兵而言,就是相当于死神的存在。
李星云的身边已经被留下的两名重甲骑兵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出来,四人几乎没有阻碍,轻而易举的便回到了李星云的身边。
李星云此时已经上了一名重甲骑兵的马,那名最先冲进阵来的,头盔顶上有着一束漆黑翎羽的重甲骑兵见四人回来,便立刻向五人下令。
“你们立即带殿下脱身,某来断后!”
战场上见不得犹豫,五人得到命令,便立即准备冲杀出去。
他们进来时打开的缺口已经被填补上,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外边还有人,只待外面的人蓄势回转,里外夹击之下,这个缺口就能再次轻易的打开。
头顶漆黑翎羽的骑兵一手拉拽着缰绳,控制着战马围着五骑环绕,常人双手都难以施展开来的长槊,被此人单手握在手中挥舞开来。
长槊上的力道简直骇人听闻,触之即死,角度稍有不好,便是分尸两段。
不一会儿,就为五名重甲骑兵清理出了一条足以蓄势的通道了。
如此行径,朱友贞如何还能不清楚这些人想逃。
真当他大梁的军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朱友贞黑着脸向王彦章下令道:“王将军,朕要他们,有来无回!”
“臣,王彦章,遵令!”
如狼似虎的凶悍眼神盯上了眼前的数人,百余斤重的铁枪反手握持,竟是在微微的颤鸣。一夹马腹,战马吃痛立即带着王彦章冲了出去。
而李星云一方,四名重甲骑兵已然铁索相连,将搭载李星云的那名护在后边,那名骑兵将李星云护在身前,避免身后盲区的冷枪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