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蕴安将几张纸条一起置于烛火中燃尽。对于自己能出去他并不意外,但叶辰到今日还没来到京城却是他没有料到的。
是找人的过程中遇到了困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绊住了他?
齐清渊对此有些担忧,但盛蕴安更多的却是奇怪。他传了纸条出去安抚齐清渊,一边等着叶辰回来再详谈经过。
好在叶辰没有辜负这份期望,天幕出现前一天,盛蕴安终于收到传信:
【叶辰归。】
盛蕴安立即起身:“卓岩,跟我走。”
他迫不及待要知道当年钟司正究竟知道了什么,一刻也等不了。
京城,四季酒楼。
这家的东家很有生意头脑,酒楼的生意要做,其余的也不落下。用餐便可听曲,移步便是茶室,若是来的人巧了,说不得就是一场小型诗会。最关键的是特殊的包房设计,包房能听见茶室中的进展,也可自由选择是否和茶室中人交谈。
自从有学子在此处争辩被某官员看中后收为门生,四季酒楼的茶室里就从来不缺指点江山的文人墨客。也有人试图混进包房或者向酒楼打听贵人信息,但四季酒楼的态度从来明确:他们只做生意,不泄露主顾的信息,也不干扰主顾的行为。
寒门学子与乡绅富豪都是四季酒楼的主顾,但能进入包房的,还是只有位高权重之人。
比如刚从狗洞里钻出来的盛蕴安,成功凭借长宁公主府的印鉴坐进了这里。
卓岩去国公府通知齐清渊,琼鸢则留在别苑以便应付突情况。虽然盛蕴安觉得即使被现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出幺蛾子最好。
下方茶室里客人不少,喝茶的没有几个,吟诗作对倒是滔滔不绝,今日的主题无可争议,自然是即将到来的万寿盛典了。
听着下方的夸耀之声一句比一句真切,一比一激昂,盛蕴安心中突然有了些疑问:这样的夸奖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虚与委蛇,只求前程。在这样的夸耀中,人又能否真的看透背后的虚情假意。
就像他的祖父,恐怕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盛蕴安摇头,正准备断开茶室的声音,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江予兄,你要不要作一恭祝陛下。”
盛蕴安探头望去,正看见下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惊讶,还未来得及有何举动,包房中就进了人。
是齐清渊和叶辰,还有……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青年。盛蕴安断开茶室传来的声音,瞬间占据主导位置。
“你们来了。这位是……”他毫不掩饰地打量对方,后者也不觉冒犯,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撑着脑袋看向他们。
他的行动太过自然,仿佛是这个包间里的局外人,盛蕴安略带迷茫的视线瞟向叶辰,后者下巴一扬,满脸得意:“这家伙和你要找的人有关系,估计是不想见你,提前躲起来了,我捉了他好几天呢。”
盛蕴安硬是从这一段里听出一股捉迷藏的既视感,他又问道:“怎么称呼?”
“乌迹。你想找的人已经死了。”
他说话过于直白,盛蕴安内心触动但面上未显:“你知道我要找谁?”
“找姓钟的老头子。”乌迹打了个哈欠:“也没谁能和你扯上关系了。不过他已经死了,从星运司回来后没多久。”
他话语里没有悲伤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