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菥抿了一口,将杯子放下,继续,“原本我是打算让苏婆子给你送些下了药的食物,好叫你晚上死的无声无息,可是现在看来,睡的正香的怕是泥地里打滚的孩子们。”
所以白日的吃食真的有问题。
谢初月瞳孔骤缩,她以为是6离会防备着她,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居然是看上去“人蓄无害”的大当家。
所以她早就该猜到,能统御一个寨子,还做出这般缜密之事的人不可能是无用的花架子。
“所以你要杀了我?”
“为什么不呢?”
言菥笑的轻松,笑意却不达眼底。
“6离喜欢我,两日后我还要同他成婚,若你将我杀了……”
谢初月拿出6离当借口,想要试探6离在这人心里的地位。
但未等她说完,言菥就打断了她,“阿离还太小了,他不应该成婚,他应当继承我未竟之志。”
“未竟之志?你的未竟之志是占山为王,叫朝堂承认你的存在?”
谢初月随口一说。
言菥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果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同我分外相似。”
言菥那眼底似乎藏着,野心,或许还有其他什么,她猜不透。
但所谓的要杀自己恐怕不一定是真的。
若真的要自己不会多费口舌和她在这周旋。
“我要反。”
那看上去格外瘦弱的人,说这话时充满了笃定,他似乎笃定谢初月会相信他,会答应他的要求。
“你是官家小姐,自是不必那么看着我,我筹谋多年可不是眼前这么一个小小的寨子可以概括的。”
“你同我说这些,不怕我去告诉别人。”
“不会。”
言菥说的认真,“你会爱上阿离的,不论何种爱。”
“三日后,如果我没有回来,我希望你能够带着阿离离开这里,过着真正的属于他的生活。”言菥语气淡淡。
“说起来阿离也是官家少爷,只可惜爹娘命不好,在他年幼的时候,”言菥说到此处,竟是又拿了一块帕子,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命不久矣吗?还是中毒?
谢初月眸底闪过一丝复杂。
直到那方白帕子沾染上了血迹,才堪堪停下。
“幼年留下的顽疾。见笑。”
谢初月抿唇不。
“不说了,都是陈年旧事,说出来也觉得颇没意思。”
言菥自嘲地说。
“我不答应。”
谢初月否定,“你说的这写对我来说莫过于子虚乌有,就算他在寨子里护我,但若不是他,我又何必在这?”
言菥似是意外,那双沉寂的眸子闪了闪,烛火映照下那张带着阴翳的脸色,大抵是僵持了短暂的一瞬。
道:“就凭白霁在我手上。”
谢初月噎住,他猜出来了?可是与他的交流不过一句问候。
“我知道你和他似乎有什么联系……不过,能让这般冷淡的人有所牵绊也好。”言菥的话外之音谢初月没有听懂,满脑子都是他在用白霁威胁自己。
“怎么?值得考虑吗?”
“若是你回来了呢?”谢初月反问,“我不会喜欢6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