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见过他那样。
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侄儿和她的关系十分亲昵,这要是万一……
总之,再忙,也忙不过这件事。
一天没让她冠上自己的姓,他就一天不放心。
吃到嘴才算是自己的,这是真理。所以立刻行动。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生怕陈家老太爷会弄出什么极端手段来反对。他要是真抹脖子上吊死活不肯,他虽然贵为亲王,却也真做不出以势压人之事。没想到老太爷反对到最后,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条件。
这简直是……老天也要帮他一把,不娶都不行了!
最近两天,欧阳善现魏王有些不对劲,不但迟到早退,在众大臣为政事辩得口沫横飞之时,他却一副魂游太虚的模样,且得空就往太医院跑。以为他身子不妥,不放心,忍不住特意问了林奇,不想林奇也是一头雾水,说魏王殿下正在精研黄帝内经,找他只是寻求一些解释。至于缘由,他也不大清楚。
到了第三天,列席的户部大臣们结束了一场关于明年各地农田税收的讨论,欧阳善最后看向始终一语不的魏王,征询他的意见:“殿下,你以为如何?”
魏王脱口道:“法则天地,象似日月,辨列星辰,逆从阴阳……”
众人鸦雀无声,齐齐盯着他。
萧琅这才惊觉了过来,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站起来看向欧阳善,“我忽然想起来了,我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没办!我先走了,你们继续,没特别急的事,别来找我!”说罢匆匆离去,快到门口时,又转头补了一句,“我明天不来!”
众大臣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三天过后,到了第四天的一早,陈振如常起身,去药堂转了一圈后,正在院里给花木浇水,冷不丁下人又来报:“老太爷……前日刚去的魏王殿下,他又来了!”
陈振惊讶。
这才三天过去,他来干什么?说背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难道是他觉得自己在故意刁难,遂改了主意,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
陈振心中不安,丢下水壶,急忙便去迎接。如前次那样入了座,仔细看他脸色,见除了两个眼眶略微泛青,瞧着像是熬夜所致之外,神情里倒没什么准备要翻脸的样子,心这才稍稍安了些。待下人奉过茶后,小心地问道:“殿下,您此刻过来,不是所为何事?”
萧琅把带回的书取了,推回到他的面前,笑道:“本王不才,幸未辱命,已经通背全部共计三十三卷一百六十二篇,老太爷考问便是。”
陈振大吃一惊。盯了他片刻,见他气定神闲,不像是玩笑的样子,抓过了书。
“生气通天论之寒暑湿气说!”
萧琅信口背道:“因于寒,欲如运枢,起居如惊,神气乃浮。因于暑……”
“气厥论!”
“此素问第三十七篇,”萧琅微微一笑,“黄帝问曰:五脏六腑,寒热相移者何?岐伯曰……”
陈振越考问,后背冷汗越流。
一字一句,丝毫不差。
这……怎么可能!
打死他也不信!
想当年,绣春的父亲也算天资聪颖,在有药理基础的前提下,为了通背这本内经,别的什么都没干,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个魏王,怎么可能三天之内就全背了出来!
陈振不死心,再追着考问,眼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心中越来越沮丧,胸口一阵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人也定定不动。
萧琅背完了陈振最后考问的一段,微微松了口气。
他自回去后的这几天,接连三个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觉,困极了,也就只打个盹而已。这样熬着,终于在今早黎民之时,把全文通背了下来,洗了把脸清清脑子后,迫不及待地立刻便过来了。现在一路通关,见对面的老爷子一语不,两个眼睛直勾勾出神,心中快活无比,便笑道:“老太爷,我照您的话,把书背了出来。这婚事……”
“哎——”陈振忽然脸色白,扶住了额头。
萧琅不提防,见他身形忽然摇摇欲坠,吓了一大跳,急忙上来扶住他,朝外叫道:“快来人!”
候在外头廊上的葛大友等人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觉魏王一大早地跑过来,竟然是要背书给老太爷听,一个个莫名惊诧之时,忽然又听见里头传出这样的声音,急忙跑了进去,一看,大吃一惊,跟着扶住了陈振,回头便嚷道:“晕了晕了,老太爷要晕了!快去把大小姐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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