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愧是能让越越多看一眼的人,你屁股是真能坐的住啊……”
他顿了顿,收了全部的神情,又恢复那副不染污浊的笑容,也凑到张福沅的耳旁,道:
“张大人查案可别把自己的命查进去了哟。”
两人视线对撞,僵持在原地。
半响,一声不高不低、温和端庄的女声从后面传起来:
“张大人、袁大人……”
所有人都向后面望去,立在最外面的翰林纷纷握拳朝来人作了一揖:“秦姑娘……”
而后很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秦、袁两家交好,袁观生几次三番请旨赐婚,这袁家二公子与秦家大姑娘的佳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秦大小姐今天来要找谁,不就明摆在这了吗?
秦越今日依旧穿着国史院的窄袖官袍,木簪束,干净轻盈。脸色也彻底摆脱了病态,白皙娇嫩的皮肤在午间的太阳下烘得粉。
远远地,她看到了垂头而立的张凤芸,那姑娘投来视线的双眼溢满了破碎痛苦,将她那平静的心抓地一揪。
而再往右上看,便见张福沅通红的双目,已经有了要将袁观生剥皮抽筋的架势。
可以了,这种恨就足够了。
张凤芸缩在秦越的轿子的角落,低着头不说话。
秦越斟酌半天,才柔声道:“凤芸,去姐姐家玩把?我弟弟跟你差不多大,他有好多新奇的玩意,你们肯定能玩到一起去。”
如果有事干,有同伴,就很容易从近乎失恋的痛苦中抽离出来了。
但张凤芸依旧一动不动,在夏日正午,那一头散落的黄把额头都闷出了汗。
秦越摸了摸自己束起的,虽看起来和男子冠无差,可实际上绾得更精巧,箍盘转在内,簪子只是个装饰。
她将那木簪取下来,微微挪动了一下屁股,朝张凤芸坐近了些,道:
“热不热?姐姐帮你把头扎起来吧。”
在秦越挪动时,张凤芸就惊恐地抬头,看着秦越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后,她恨不得将自己挤进角落的柱子里。
可她没有挪动的空间了,垂下的眼落在了秦越那没有黄茧的修长白皙的手上,一股难言的怒气冲上心头,她一下子将秦越手中的木簪打落,想嘶吼但从喉咙出的声音却冷静得异常:
“观生哥哥喜欢你,是么?”
秦越微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到底,她和眼前这个女孩都是袁观生那所谓的“喜欢”的受害者。
也正因为如此,秦越才懂这个女孩此时的痛苦——
袁观生这个人就像是一盏蛊,这蛊最毒的是,他不仅迷惑世人,还迷惑自己,让自己的皮囊、性格、才学、权力都汇聚在他那双含情的眼中,带着哪怕挫骨扬灰都要得到的浓烈爱意,将一切靠近他的女孩全部吞噬殆尽。
在原著中,张福沅没有妹妹只有个弟弟,袁观生是拿他弟弟的仕途去威胁张福沅,威胁未果后便设计污损他弟弟的名誉,彻底断了弟弟的官路,还让弟弟毁了容。
而在原著的结局中,弟弟继承家业在老家耕地,娶了一个称心合意的姑娘,生下一儿一女,也还算是幸福。
但她万万没想到现实与原著差别这么大,她自己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