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思不觉飘远,回想起和拉文克劳打完比赛后的那次天文课。
那时他和德里安还对斯内普教授的怒气心有余悸,他日日都提心吊胆,担心斯内普教授查到她。好几次晚上做梦都梦见院长对她大雷霆,把她开除了。
要不是斯内普教授对斯莱特林开展的自查让学生人人自危,不然自己那几天差到极点的脸色还真是没办法掩藏。
那节天文课上课前,他和德里安刚坐下,怀里便被塞过来一盒东西。两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却听见身边飘过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那天的比赛,你们两个打得很好,别被影响了,下次也好好打!”
特伦斯头脑懵,抬眼看去,却看到维奥莱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满是真诚,还悄悄地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还拍了拍前排男生的肩膀说道:“塞德里克,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
那个名叫塞德里克的帅气男生转过身来,也正了正脸色对自己说:“噢,是的。我想说的是,弗林特做了什么那是他的事,你们的挥我们都看得到。希望你们不会被弗林特影响到,很期待能和斯莱特林公平地来一场!”
“对了,希格斯,既然你我都是找球手,那就各凭本事,一决高下!”
说着,塞德里克还伸出了手,等待和自己握手。
他和德里安面面相觑,心里都难免有些触动,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学院的学生把他们和弗林特分开看待。
过了好一会儿,看塞德里克依旧保持着等待握手的姿势,他才迟疑着伸出了手握住,意思了两下便赶紧分开了。
那天的天文课他上得心不在焉,回到寝室,在德里安的提醒下,他才现自己一直抱着被塞过来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四个还冒着热气的蛋挞。
很显然,是被施加了保温咒。
维奥莱特还在和罗斯笑着讨论比赛完要点什么菜,特伦斯回忆了那晚那蛋挞的滋味,听刚刚的话音,八成就是维奥莱特亲手做的了。
那他算是……收到了她的礼物吗?
特伦斯有些后悔,那天晚上自己太大方,分了两个给德里安。
来到天文塔的辛尼斯塔教授打断了特伦斯的回忆,思及最近自家院长的一些动作,他把笔记本翻得哗啦啦作响,翻到了空白页,飞快地写着什么,没有理会已经上课的辛尼斯塔教授在说些什么。
夜色渐浓,晚风骤起,随着月亮慢慢升到高处,这周的天文课也接近尾声,生物钟带来生理上的困倦让天文塔上的学生纷纷神思涣散。
辛尼斯塔教授宣布下课,学生们也草草收拾了东西,打着哈欠一一离开了天文塔。
天文塔的楼梯昏暗,看望远镜看花了眼的维奥莱特一个趔趄,踩空了台阶。她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眼看着她就要像个球一样碾过前面的学生,这时突然从旁边和后面分别伸出来了一只手,一只抓住了维奥莱特的手臂用力往后拽,另一只手直接揪住了她的长袍领子,被勒得直翻白眼的她借着这两股力道,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平衡。
“咳咳咳可以了快放开……”维奥莱特手忙脚乱地扯着瞬间变成三尺白绫的衣领,为自己争取一丝呼吸的空间。话音刚落,她便感到脖子的束缚消失了。
正想着是谁那么好心差点要赐死她,安德鲁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了:“嘿,这里光线不好,得小心脚下啊。”
因为这一出意外,后面的学生都堵在楼梯间没法儿下楼,已经有人在催促了,维奥莱特暂时按捺下吐槽的冲动,在罗斯的荧光闪烁下快步离开了天文塔。
等到了走廊,罗斯一脸焦急地拉住维奥莱特,借助荧光闪烁的光芒,仔细检查着维奥莱特的脖子,只见一道醒目的红痕横在锁骨上方二指处,看着就吓人。
“安德鲁,你差点好心办坏事了!”罗斯不满地小声埋怨:“你看看维奥莱特的脖子被勒成什么样了!”
“我就是把她拉回来而已,能怎……啊这。”安德鲁凑过来一看,顿时语塞,对上两个女生控诉的眼神,讪讪道:“一时情急,没控制好力道,不好意思啊。对了,你们想吃宵夜吗?我和塞德里克等下去厨房,一起给你们带回来?”
维奥莱特叹了口气,算了,安德鲁也是为了帮自己。当时她往前倒,安德鲁顺手抓住她的领子,就算他不用力气,自己的脖子还是难逃被勒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