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目光逐渐恢复了清明,景暄和推开他坐起来,“你还跟我说过,这是你母亲经常给你的东西,吃了这个,就能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她抓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的目光没有逼视,只是极明亮,带着劝慰的意味。
从她的瞳孔里,他清楚地看到了他自己。
“老大?”
他一把抱住她,眼中泛起雾气,嘴里低声嗫嚅了几句,她将他拉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同他一起站了起来。
突然现她手上正往下滴着血,赶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替她包好。
“小伤而已,没关系的。”景暄和笑笑,不以为意道。
“你的脖子,是我掐的?”阿呆像是见了鬼一样,“我居然做了这样恐怖的事情来伤害你?!我……我真是该死!”
他说着就想打自己一巴掌,景暄和却抓住了他的手臂,“别这样,我又没有怪你。是那妇人设下的迷幻之境,想让我们困死在其中,还好我让疼痛帮我保持清醒,才没着了她的道。”
客栈中那人影站了起来,往门口蹒跚地走去。
景暄和捡起那把刀,一下子劈开了那扇门。
灰衣黑裙的蒙面妇人杵着拐杖,立在门口,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景暄和与阿呆。
“没想到你们竟能成功进入这屋子?还真是小瞧了景大人。”妇人冷冷道,话语几乎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景暄和迟疑道。
妇人没有回答。
“你就是盘擎磊之前的夫人吧,你故意让西域商人看到你进这客栈,难道就是想引我过来,再借机除掉我?”
“是你害死阿磊的,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死!”妇人嗓中出悲鸣。
景暄和叹息了一声,“生了这种事谁都不想看到,我已经惩罚过那日点卯的狱卒了,今后必定不会再有犯人自戕的事情生。”
“可是阿磊,就这样白死了吗?他苦苦勤学了一生,为何最后要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妇人眼中溢满了仇恨,“当初我离开他,实在是万不得已,家人劝我为了前程着想,我只能狠心地答应……可是这么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他!我的第二任丈夫死后,我便一直寻找阿磊的下落,却没想到他还在考学,一大把年纪了,就记挂着这么一件事,多么良善执着的一个人!可是,却被你给毁了!是你,毁了他所有的希望!都是你害的!”
妇人的表情像阴暗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阿呆急忙道:“你这妇人真是好生奇怪,是盘老头自己杀了人,觉得对不起天地良心才自杀的,怎么能怪到我老大头上?如果按你的说法,怎么不去怪让他屡考不中的考官?”
“你闭嘴!”妇人陷入了癫狂,难以平静,“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唯有一件事,你和钱武,到底是什么关系?”景暄和没有忘记这件事,如果妇人真和虎坊有关,又为什么要将钱武的尸体放到老虎笼子里?
妇人突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我和他什么关系,又怎会告诉你?!你不配知道!我只晓得,你们都是踩着阿磊尸骨往上爬的人,都是奸邪之徒!”
她突然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地上砸去,一瞬间酒壶尽碎,液体流淌出来,蔓延开来。
景暄和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定睛一看,只见客栈周围被埋了炸药,只要点燃引线,就能引爆!
“我们一起死吧!”她拿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