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稷没有理会钮大人的难,将青山阁扩阁经营的事,仔细安排下去。
人多了,每个人都不舒服,总觉得他人碍眼,影响自己才能的挥。
萧稷是最紧张的那个人。
他不是担忧青山阁出什么事,而是总想到贺尚义那七人被夷三族的事。
倘若青山阁现有的人真的斗争起来,无论是谁出手,必定毫无保留的下死手。
朝堂上的斗争,一旦陷进去,有几人能全身而退?
萧稷很庆幸,从老师那儿学到不少为人为官的本事。
至于他人的怀疑,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他能在青山阁站稳脚跟,不全是因为勤劳善良的缘故,还有一出手即杀人的狠毒。
萧稷很讨厌“风铭”的那套,动不动灭人家,可世上没有比这更管用的套路。
你不做,总有人做,前赴后继,乐此不疲。
人生,江湖,朝堂,精髓就在一个“斗”字诀上。
有人说,自然界是一个真正的修罗场。
自然天成的森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尺寸之草浓绿健旺,后者必定无法从前者身上争夺到更多的阳光,后者必定能从大地土壤中的水分养料上,在前者身上分一杯羹。不断蔓延的尺寸之草,亦有可能将根须扎进参天大树中。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野草遍地,不见树木,牛羊成群,狮狼亦成群。
成熟的猎户知晓,牛羊对草原的破坏,远胜过狮狼,只因牛羊能吃尽野草的根。
萧稷明白,只要青山阁存在一个不断吞噬利益的暗涌,那青山阁很快将倒闭,破产。
彻底杜绝的办法,只有建立人人必定要遵循的规矩。
如果规矩只是给一部分人设立,而对另一部分人豁免,那无疑是邪恶的规矩,定规矩的人就是一切恶的源头。
青山阁的每个人,无不想着法子大捞一笔,中饱私囊。
然而,每当他们看到同僚的连坐制,望而生畏,不得不收回那颗飞扬浮躁欲横财的“烂心”。
萧稷亦将青山阁最重要的利润之源掌握在手中,其他人更没有可乘之机。
故而,连开五层楼阁的青山阁,生意兴隆,利润翻倍。
刚进入这一年的二月,总共还了青山阁积攒下来的户部亏空数额中的两百万天龙币。
“二十四亿”天龙币,仍是遥不可及的亏空数额。
萧稷执掌青山阁以来,讲求个“真还”。
这看似非常普通的操作,却在朝廷上掀起轩然大波。
原来,欠朝廷“钱”的个人、各司、各朝廷下属机构,太多了。
萧稷,一个小小的九品官都知道还钱,那些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就不知道、不自觉?他们是不是想对抗朝廷?
御史台的官员,可有的忙活,整天参这个、弹劾那个,反把不断东扩的征虏军抛诸脑后。
“稷哥哥!”
萧稷听到叫自己的声音,抬眼看去,那棵天柏树后走出一个妙龄女子,凝视着萧稷。
萧稷不认识她,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模仿陶雪琪这样称呼自己,想到能来天龙星府的人,除自己这样的“意外”人员外,其他人是非富即贵,道:“下官萧稷,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听说,稷哥哥又上奏朝廷,请求御批早日婚配?”
“此乃萧稷家事,不需要向外人解释。”
“那在你看来,我们女人是不是只配生儿育女,给你们男人育种的工具?”
“萧稷若的御批,定是明媒正娶,双方同意,绝无强求硬娶之理。生儿育女,乃人的天性,却也强求不得了。下官不知您如此责问,是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