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左亦奚把气撒了。
不过撒气归撒气,老喜欢管着她是什么臭毛病。
每次见她抽烟就薅,连她唯一的乐趣都要剥夺,徐理不能忍。
-
徐理怕他又来上回哭的那一套,于是悄悄顺着椅子蹲下,伸长了脑袋从下往上偷看左亦奚的脸。
“你要是喜欢这件衣服,我送给你,本来也是男装。”
就怕他看不上。
她的衣服是打折买的男装,总共才华九十九块大洋。
左亦奚看了看徐理,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臭着脸站起来,赌气般地拿过徐理的烟盒。
他根本不会抽,第一口就把自己呛得不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浪费。”
徐理用唯一能活动的手给左亦奚顺背,等他不咳了垫脚欲夺过他手里的烟丢掉。
左亦奚故意把左手抬她够不到的高度。
“你也别管我,让我呛死。”
他右手护着徐理的腰,满脸义愤填膺,说着又英勇就义般把烟往嘴里送。
早知道会这样徐理就不好心拨开龟背竹和他打招呼了,多大了还犯青春期的叛逆。
徐理一贯没有强人所难的癖好,爱抽抽去吧,她不管了。
“随便你。”
徐理手肘往后推开左亦奚的胳膊就要走,不防左手磕到电视机上,正中伤口的位置。
“嘶————”
伤口隐隐作痛。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左亦奚托起徐理的手,语无伦次道:“对不起,你要是生气就打回来,多重都可以。”
训练痕迹明显的小臂献祭一般伸到徐理面前,让她打。
“打你我不痛的吗。”徐理又气又想笑,她的半只手现在都是麻的,没缓过劲儿来。
左亦奚这个呆瓜愣愣地堵在她面前,把她的伤口翻来覆去地看,好似她是什么易碎品。
背后是电视机,徐理避无可避,左亦奚的头摩挲着她的耳朵,不太舒服。
“再看天都亮了。”徐理说。
“我不是想管你。”
左亦奚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身上残留着和徐理身上相同的烟草味,不太刺鼻的薄荷香会让人头脑清醒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