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产能不足,粮食、药材、衣物……所有的一切都是稀缺之物,”覃檀深吸一口气道:“粮食他们不舍得吃,他们吃树皮,啃糟糠,喝马尿。得了风寒他们也是强撑着,只因药材要给你们留着!御寒的衣物也通通送给了你们,他们穿着单薄,他们说,他们常年驻扎于严寒之地,这点儿苦寒,他们受的住,先紧着你们。反观你们一个个……穿着倒是厚实的很,看着暖,但心却冷的很。”
“你!”
覃檀指向站于壮汉身后的老者,“你在指责太子未替你们着想,阻拦你们见患病亲人最后一面时,你可敢低头瞧一眼你身上的蟒袍?”
老者闻声脸色一僵,他不敢张口,更不敢垂头看身上的衣服,只羞愧地别过了头。
“还有你!”
覃檀再次伸手指向同她诡辩的壮汉,“你说太子不给你吃食时,你可敢低头瞧一眼你日渐圆润的身躯!你可敢去瞧一瞧!瞧一瞧日渐消瘦的太子?”
“你们说你们是灾民不该做工!你们身娇体弱!你们不是奴隶!那些来救灾的将士就是奴隶了吗?”
“他们是守卫边关,征战沙场的将士!若是没有他们!哪里来得现在安宁的生活!若是没有他们!淮水的瘟疫又怎会控制的如此快!若是没有他们!你们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因他人挑唆而起哄吗?”
站于覃檀身侧的商邑闻声面色羞红,他别过头看了一眼站于身后的公公勾祥。
勾祥只是朝着商邑摇摇头,示意他从此刻开始保持沉默,要站的正直。
只有站的正直他们才会认为你是无错的,他们会忘记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病倒了,为你们重新建造御寒房屋的工程却还在继续,他们拖着病体为你们修缮着一切!而你们呢?在这里动嘴皮子!诉说着不公!”
“这对你们不公!对他们便公平吗?若非不得已,谁会出此下策?你们非但不懂得体谅,甚至倒是泼的一手好凉水。”
覃檀倏地抬手鼓掌,“倒真是做的漂亮。”她冷下脸,“若你们的儿女也在军中,面对如此窘境,你们还说得出这般话吗?”
望着沉默的众人,覃檀冷笑,“但愿你们还能说的出来,让他们看看你们这可怖的嘴脸。”
“覃姑娘,我愿意去跟着军中的将士一起建造房屋,”覃檀话音刚落,先前替商榷说话的柔弱女子倏然起身,对覃檀喊道,“他们能做的工我都能做!我并非冷血之人,我不愿与他们为伍,我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有尊严的活着。”
粮食与药物在五日前便已告急,但所有的粮食还是按时放至各位灾民的手中,生怕他们会因此而感到恐慌,因此而制造慌乱。
瘟疫虽已控制住,但患病的人数依旧在增加。
只是这一次死亡的人不再是患病的灾民,而是那些负责处理灾民尸体的将士。
“太子,先救灾民,”患病的将士们齐声张口道,“我们常年征战沙场,身体条件较他们要好上许多,我们能撑更长的时间!先救他们!”
闻声,商榷瞬间湿了眼眶,只厉声道:“他们要救!你们更要救!”
“来人!将患病的将士都按住,由各位太医施针治病!抗命不治者……”商榷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诛九族!”
将士们闻声瞬间噤声。
见他们安静了下来,商榷的态度这才稍稍软了些,对各位将士道,“那些灾民是东缙的百姓,你们也是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