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檀颤抖着唇瓣,泪水浸湿枕头,撕心裂肺地痛哭着:“他还是因瘟疫走了,他还是和他历史上的结局一样!走了!”
“我知道。”
商榷搭在覃檀床侧的手倏然握成拳状,强忍心中悲痛。
得知商良患病的消息时商榷刚喝完许太医呈上来的最后一碗药。
“许太医,”商榷见许太医手抖的厉害,这才张口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许太医颤抖着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臣老毛病犯了。”
“老毛病犯了?”商榷放下手中的折子,眯起眼眸打量跟前的许太医,“你当真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太医闻声瞬间跪下,叩拜求商榷原谅,“太子殿下!微臣有罪!”
“许太医,你这是为何?”商榷不解地抬眸瞧他。
这些日子许太医同秦将军一同行走于隔离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里能够称得上罪呢?
“太子殿下!”
许太医近日心中憋了太多秘密与苦楚。
他害怕,他害怕他藏不住秘密,又害怕秘密被现之后引来暴怒,从而得不偿失,所以近日一直在小心翼翼的侍奉。
“五皇子与覃姑娘……”
他们二人都叮嘱了许太医不要告诉商榷他们得病的消息,他们害怕商榷得知消息后便不会服下那治病的药物。
“他们怎么了?”
商榷闻声眉头瞬间紧锁,紧张地抬眸瞧着跪于身前的许太医。
见许太医这般,商榷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可他不愿承认,不愿承认心中的猜想。
万一是他想多了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这段时日虽难熬,但该挺的都挺过去了,他们二人也一直在府中被保护的极好,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许太医颤抖着唇瓣缓缓张口,“他们二人患了瘟疫。”
“除了五皇子与覃姑娘,覃姑娘的侍女也患了瘟疫……”许太医跪趴在地上,将头埋得极深,不敢抬眸看商榷。
“五皇子回淮水时只带了两个人的药量,一份给了您,一份给了覃姑娘。”
“覃姑娘的侍女也患了病,覃姑娘便将药让给了侍女。”许太医嗡声一字一句地形容当时的场景,“微臣当时劝过覃姑娘,但覃姑娘坚持要将药交给侍女,微臣劝不过。”
“臣本想将覃姑娘患病的消息告知殿下,可覃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臣不要告知于您。”
“她害怕,害怕您知晓以后不愿喝药,害怕您会将药让与她。”
“除了微臣之外,赵将军、秦将军还有五皇子……”许太医哽咽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才继续张口道:“都被覃姑娘叮嘱过了。”
“五皇子……”
提起商良,许太医将头埋的更深了,“五皇子他回到淮水之后,立刻派人调查了覃姑娘与侍女患病的原因,途中不幸接触了患有瘟疫之人所穿衣衫,被其感染。”
“五皇子的病症原本在四人之中最轻,只需施针便有可能痊愈,但却不知为何突然恶化。”
商榷长久的沉默令许太医心慌的厉害,但他还是将那憋在肚子里的话通通说了出来,“恐怕撑不过今日了。”
得知消息的商榷倏然捂着胸口偏头吐了一口鲜血。
许太医见状立刻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