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像是极通灵性似的,一双手抓着长命锁边沿朝着黛玉张嘴笑。
“真是越越喜欢”黛玉点了点被月的脑门,直起腰身道“我不能再坐了,去瞧了薰玉和思睿就该回了。”
贾敏知道其中轻重,也不留她,陪着她过来,一一地瞧过薰玉和林珝。皇帝给薰玉和林珝也备了礼,知道薰玉是小姑娘,漂亮,就给挑了一支球形梅纹的点翠头花。又想着林珝好舞刀弄枪,便赏了一把短剑。说是他小时候用过的,林珝这年纪用正合适。
寅时三刻左右,黛玉便辞了父母兄长,与皇帝一并回宫来。
三日之后,林玦和合睿王便又带着漾漪郡主回了永城,一切又慢慢地恢复平静。黛玉一直在体顺堂住着,有皇帝镇在身前,宫务之流上手都极快。何况如今内廷也没宫妃,只几位太上皇的的老太妃娘娘,自然都是好办的。
期间断断续续地有慈宁宫的消息传出来,说东太后渐渐地不好了,只怕不日就要宾天西去。黛玉原想去侍疾,却叫皇帝和太皇太后给拦下了。说她新婚燕尔地过去,若是被冲了更不好,倒是把大去的东西预备下是正经。
进了五月,坏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慈宁宫里的芝怡来过一回,说了些东太后的境况“奴婢揣度着,总归是这几日了。”
芝怡去后,黛玉便命人把东太后的殓服、陪葬物册子都拿来,要再细一遍。皇帝下朝回来,不见她迎出来,便问奚世樾。听说她待在三希堂里理事,便往里来寻她。
见她又在操心这事,不由蹙眉“了多少回,何必为这些事费心。”
“皇上下朝了。”黛玉听见他的声音,便撂下册子,上前去为他解外衣,又命奴才们送热水进来好叫他洗手。亲自试了水温,方道“总得多瞧瞧,才能放心。人这一辈子大事就那么几样,宾天是最后一回,东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又是太上皇的元后嫡妻,岂能草草了事我虽不能在前侍疾,但这些微末小事总是能料理齐全的。”
“你说一声,多少奴才等着为你办这事,偏你不依。”黛玉要拿帕子服侍他擦手,皇帝自己接了巾栉擦手,叫她安心坐着。命众人退出去,见黛玉满脸的认真恳切,一时哂道“她那时苛待于你,你就不记恨”
“不过是三两句话,不好听我不听就是了,为了这个记恨,我成什么了真要记恨,也该记恨皇上,那时你可更苛待我。”她朝皇帝哼了一声,又说“就是我记恨她,这事也得好好地办。不为别的,总得顾虑着皇上的体面。若敷衍行事,岂非授以话柄,叫他们责备皇上不孝”
皇帝自然也清楚,黛玉这么上心大半还是为了他,不愿意他背负不孝的骂名。
他伸手握住黛玉手掌,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只是该放手时还需放手,别平白地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内廷好体面,东太后若宾天,可得忙得人一两个月不能休息。他于东太后,本身就是个不孝顺的儿子。为了一块虚无的遮羞布而让黛玉为难己身,实在大可不必。
“我若真累了,自然歇着不理俗务,皇上别总把我当玻璃人似的不能动。”
两人正说话,讲到后来要定东太后的棺椁的时候,那厢奚世樾进来回话“左太贵人殁了。”
皇帝和黛玉一时都没回过味来,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愣。
皇帝道“哪个殁了”
“回皇上,是恭仪伯生母,太上皇的左太贵人”
竟然是她平日里无声无息地,偶尔还把宝钗叫进宫来训诫。除了这个,她和透明人没两样。忽剌巴儿地殁了,实在叫人吃惊。
皇帝见黛玉不说话,眼睛定定地出了神。唯恐她被这些字眼吓住,忙上前将她揽到怀里,半捂着她的耳朵,斥奚世樾道“殁就殁了,不过是个贵人,按着章程操办就是。这种事也来回话,朕你是昏头了”
“皇上恕罪。”奚世樾也明白左太贵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殁了总得来回一句,何况她还替太上皇养了个儿子,情分总是有的。因而他虽请罪,却还是壮着胆子回了一句“恭仪伯府还不知道这事,皇上您,是不是遣人递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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